也只能瞅瞅樂子解解悶兒。”
我道:“覺得不舒服可有請太醫瞧瞧?”
爍漪忙搖頭:“四爺府裡的規矩多的要命,可煩人了。每次出個門都得三請四求,倘若為這點小事請太醫,不論有病沒病,福晉都定是不許我再出來了。”
可憐的姑娘!我看她氣色還不錯,不禁心念一轉,拉過她的手切脈,只覺脈跳流利而不澀滯,脈率似數飛數之動象,指下有如盤走珠之圓滑感覺……難道真是?附耳問她月事可有延遲,她低著腦袋掰著手指算了半天:“好象是晚了幾日了。”看來多半是有喜了,我看著年爍漪,忽覺心裡有些感傷,這位在彌留前被雍正皇帝封為‘敦肅皇貴妃’的女子,將為胤禛相繼生下福宜、福惠、福沛三子,可惜盡皆夭折,沒有一個成年……
年爍漪突然天外飛來了一句:“菀葶,我總覺得你好象不大喜歡我。”
我想了想道:“主要是因為你對鈕祜祿。菡萏和耿氏兩位藩邸格格態度不好的緣故。”
年爍漪嘟起了嘴:“她們是我的情敵啊,會跟我爭四爺,我當然不喜歡她們,難道我該昧著自己的本心對自個兒不喜歡的人好嗎?那也太憋屈了。”
我暗笑,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個年姑娘真是直率的可愛。
忽覺茶樓裡突然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正中青案上的七把茶壺上,輕如彩雲的雞頭壺、紫泥泛春華的大彬壺、渾樸不逮的孟臣壺、蒼竹翠滴的束竹壺、隔淡露看青山的薄胎粉彩壺、古樹拙風的樹啊��⒑┨�賒淶乃�毯���蟯袢蝗繚啤⒒蚰氯蝗緦幀⒒蛩厝蝗縊�⒒蠆尤蝗縵跡�嬲娌煌�蠶歟 �
只見司儀環場打了個諾,回到臺中朗聲道:“茶之為飲,發乎神農氏,聞於魯周公。茶滋於水蘊於器,湯成於火,四者相連,缺一不可,而水乃茶之母,壺乃茶之父也!……”
我心不在焉的聽著司儀的老生常談,卻忽覺背脊一陣颼颼的發涼,不禁四下張望,陡然發覺在茶樓西北角的雅座上,有一個戴著斗笠的女人似乎在幽幽的盯著我看,她的斗笠壓的很低,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卻有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我不禁仔細的打量過去,那女子的同桌是一飆悍異常的華服男子,後面還畢恭畢敬的站著兩個牛高馬大的長隨……應該不是中原人!那神秘女子對那男子低語起來,那男子突然轉眼看過來,我不禁心中凜然,那人的目光透著肅殺的寒意,雖非那種明目張膽的凶神惡煞,卻透著視人命如螻蟻草芥,以天下蒼生為饕狗俎魚的為所欲為。
好一個驚世駭俗的危險人種!迅速將探究的目光撤回,卻見正中大堂上不知何時又擺上了四張金絲楠木描鈿雕花茶案。年爍漪附耳低嘆:“葶姐姐,你看那束竹壺配的茶杯,是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真是別緻!”
我笑笑,收斂心神正要細聽規則,卻只聽到了司儀的尾音:“正所謂‘不可一日無此君,得與天下同其樂’,福茗茶樓的‘品茶堂會’正式開始,今日以茶會友,不知哪位高朋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什麼?
眾人竊竊低語,有人躍躍欲試可又不願當出頭鳥,終於,一中年文士站起來施禮道:“在下不才,願意拋磚引玉……我的茶聯是‘翠葉煙騰冰碗碧;綠芽光照玉甌青。’……在下認為,茶乃妙物,色到濃時方近苦,味從回處有餘甘,而綠茶止痢,紅茶暖胃,苦丁茶降火,菊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