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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樣說的時候,就在高大的梧桐樹下停了下來,迅速且旁若無人地從褲子口袋裡拿出方可馨的信,拆信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如同那天鄒玉斌告訴他,方可馨在大門口等他那般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

第三十章最後一封情書(3)

方可馨穿著那身被雨淋透了的衣服,麻木地坐在軍人候車室裡,看著那些乘火車的當兵的人,來了又去了。這個從雜亂的候車大廳裡隔出來的一個有專門人把守的相對安靜的空間,讓方可馨從一堆雜亂中脫離出來,有了片刻的安靜。殘存的理###終於在這一刻從意識的深處浮了上來。她開始對自己的行為後怕起來,但很快她就說服自己,就算休今年探親假吧。因為調到成都,方可馨終於有二十天的探親假了,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護校畢業後,她一直都在家門口工作。按規定與父母在同一城市;是沒有探親假的。而給自己放幾天長假,一直都是她的嚮往。只是她沒想到,以前一直都喜歡往外面跑,想有幾天長假也是因為她想去遠方旅遊。現在總算可以休長假了,她卻一心想往家裡跑。認真地想想回家的理由,她覺得仍然是因為林放,如果林放不在重慶她會急著奔回重慶嗎?儘管她知道她需要父母給予的溫暖,但比起她對林放的愛來,一切都不算重要。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最需要什麼,她需要林放真真實實的愛!或者說,她需要林放一個最真實的態度。她為了想透他而高速旋轉的大腦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快爆炸了。

那封信,林放後天就可以收到了。她在心裡算著信到達的日期,但她想不出林放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回覆她。給她寫信嗎?好象他一直都不喜歡寫信這種方式。打電話嗎?但她現在跟著演講團到處跑,他根本找不到她具體會在什麼地方。她想最好還是去林園找他吧,反正那麼難以啟齒的話都說了,還怕什麼呢?是的,就這麼辦!

火車是下午的,她坐在候車室裡,一天都滴水未進。服務員的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有很明顯的狐疑。每個當班的服務員都滿懷狐疑地走過來,認真地檢查過她的證件。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很難與一個昂揚的軍人劃等號。可我首先是個女人,我憑什麼就不能傷心呢。她一次次地從揹著的包裡,掏出那個證明軍人身份的文職軍官證,頗有些挑釁地用目光狠勁地直視著那些期望從她的證件裡找出破綻的人。而這樣的目光在與她對視的那些人的眼裡,就如同一個正在發病的目光直愣著的真正的精神病人。

進站的廣播終於響起,方可馨從椅子上站起向來,向檢票口走去。檢完票走過檢票口很遠,她都能感覺那些人落在她身後的目光。什麼時候我變得如此引人聯想呵,愛情真是一件瘋狂的事。

方可馨自然是買不到臥鋪票了,走進硬坐車廂,眼前盡是提著大包小包趕路的人。因為擁擠而升騰起夾雜著各種人體體味的怪味無法阻攔地灌進她的鼻子裡,讓她不甚其煩。幸好座位臨著車窗,她用力提起車廂窗戶上寬大的玻璃窗,讓窗外在夜裡都不曾冷卻下來的夏日的風,呼啦啦直通通地迎面灌了過來。她喜歡這種強烈的感覺,因為這強烈正好可以將她心裡複雜繁亂的情緒覆蓋。

成都離重慶並沒有多遠的路程,但在猛烈的風裡吹了十來個小時的方可馨,回到家裡就病倒了。持續的高燒讓她始終處於一種模糊的意識之中。父母想起方可馨小時候經常發燒都會伴著抽搐,而立即把她送到了醫院。並用他們以前習慣的做法,用酒精不停地給她擦拭著肘窩、手掌心和腳心。

兩天以後,方可馨的燒退了,清醒後的第一句話是,今天幾號了?

當她從父母的回答裡知道已經過去兩天之後,她硬撐著從病床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