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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順手起來,讓幸福鬱悶的是另一件事。她遇上了濫桃花。

雖然是桃花運,可是濫桃花就不怎麼美了。

說是濫桃花,外人眼裡可覺得挺不錯的。對方也是一表人才,又是甲方的負責人之一,怎麼也算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起初只是有意無意的在工作中與她接觸,後來單獨約她吃飯,幸福這才覺得有點不妙。可是合作還在繼續,工作中怎麼也難免打交道。對方的追求不緊不慢,可是步步為營,漸漸有同事也看出來,言談間稍有點開玩笑的意味,幸福就覺得忍無可忍。

幸福向朱然然抱怨的時候,朱然然噗得一笑,說:“人家在追求你,又不是在追殺你,你到底在怕什麼啊?你啊,你是叫常墨給毀了。”

朱然然對常墨從來沒有好氣,大約是當初結婚之前,幸福抱著她嚎啕大哭。那時候幸福覺得這一輩子都完了,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勉勉強強過了兩年。後來終於離婚的時候,朱然然特意請蔣幸福大吃了一頓,兩個人開了一瓶紅酒喝得酩酊大醉,用朱然然的話說,慶祝蔣幸福新生。

其實幸福覺得常墨也沒朱然然說的那樣糟,作為一枚青梅竹馬,他太合格了。作為一枚酒肉朋友,他太合格了。甚至作為一枚前夫,他也是非常合格的。離婚後幸福遇上什麼事還可以放心的給他打電話,常墨自然會鞍前馬後安排得妥當。朱然然看不慣常墨很多年了,就是對他的風度還覺得滿意:“前夫做到這份上,也算是不錯了。”

“那是因為他閒。”幸福不以為然:“再說他們家老太太天天逼著他跟我復婚,他敢對我不好嗎?”

用常家老太太的話說,常墨和幸福幾乎算得上指腹為婚。當時兩家人都還在青海援建,西寧那時候條件特別差,常家老太太總是說:“你媽懷你的時候啊,就想吃楊梅,可是跑遍了整個西寧,哪有楊梅賣?最後還是一個原籍江浙的工程師回老家探親,託他捎回來一點兒,楊梅都成楊梅乾了,你媽媽一口氣就吃完了。我當時就心想,壞了,酸兒辣女,你媽肯定也懷著個小子呢,這下子我只能認乾兒子了。”

老太太只有常墨一個兒子,這輩子就惦記想要個閨女,後來蔣媽媽生下幸福,老太太喜得比自己生了兒子還高興,不由分說約定要長大後要娶作自己的兒媳婦。

那時候也只是兩家父母的一個玩笑,誰知道最後二十多年過去,竟然硬生生把他們按捺到一起。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常墨,常墨比她大幾歲,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挺能鬧騰,鬧騰了多年,眼看快到三十歲的人了,他父母覺得約束不住,只得逼他結婚。幸福覺得這一切都非常滑稽,但那時候蔣媽媽正巧要做心臟手術,拉著她的手死活不肯進手術室,口口聲聲說不見她結婚成家,萬一眼一閉死也不瞑目。幸福最後終於沒能架住雙方父母的壓力,倉促間就匆匆嫁給了常墨。匪我

其實常墨對她也不錯,幸福就覺得有些彆扭,多年的朋友突然成了夫妻,怎麼都覺得彆扭。偶爾在應酬場合遇見常墨,照樣笑嘻嘻開玩笑:“喲,這次的女朋友比上次的那個漂亮啊。”一群狐朋狗友頓時起鬨,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跟常墨結婚了,這種話不能再說了。

常墨跟她促膝長談了幾次,可她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到了最後,常墨也由她去了。那時候她剛換了工作,新的環境,新的競爭,一切都十分困苦。她覺得孤獨,沒有人理解自己,這種孤獨是無法排遣的。

離婚的導火索是因為常家老太太逼著他們生孩子,幸福那時候一心撲在新工作上,每天忙得恨不得有三頭六臂,成天飛來飛去的出差,跟常墨十天半月都見不著一面。常家老太太難免有點微辭,逼著常墨來跟她談。結果談著談著兩人就談僵了,本來她也經常和常墨吵架,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睡覺的時候非要和她睡一個枕頭,比如不准她頓頓吃梅乾菜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