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報告,說大哥日本人進山哩,現在已經過了盤山口。白金堂聽後二話不說,立即集合弟兄們直奔侯兆川。他知道日本人只要過了盤山口,肯定就是掃蕩侯兆川八路軍根據地。現在只要是能讓白金堂打日本人,他會捨得自己性命。 第二天中午,白金堂領著弟兄們從古郊下來剛走到石家寨西北處一個叫東山溝的地方,就聽侯兆川方向隱隱傳來激烈的槍炮聲。白金堂命令弟兄們跑步前進。聽槍聲判斷,八路軍是在侯兆川的北山樑跟日本人交上了火,白金堂就讓隊伍直插盤山路後搶佔東山樑制高點;與北山樑遙相呼應,對那片開闊地上的日本人形成夾攻之勢。白金堂這樣想著就又吆喝著弟兄們腿腳利落點兒搶佔東山樑。 弟兄們聽到吆喝就都搖著身子擺快了腿,人群裡就有人接二連三地在殘積的雪地上滑倒,山路上不時傳出一片叮叮噹噹金屬碰撞聲。
最後的土匪 第八章(5)
白金堂黑著臉衝倒在山路上的人就罵,他說把糟了骨頭的腿放在家裡回回爐,煉成人腿再回來跑山溝……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哎喲”一聲自己腳下也打了滑,整個身子重重地被摔在山路上。當他爬起身看了看腳下蹬滑的那片殘雪,狠狠地罵了一句,他孃的!
北山樑的槍聲越來越激烈,像滾成個蛋。白金堂見狀心急火燎,連連催促著弟兄們加速。隊伍開始翻越最後一座矮山,然後才能進入盤山路再佔領東山樑。當白金堂把隊伍帶到矮山頂後一看,才知遲來了一步,石家寨據點的日軍已彙集在從縣城來的大股部隊中,密密麻麻像蒼蠅一樣趴在牛糞狀的東山樑上,撅著屁股往北山樑上不停地打著機關槍,配合山腳下那片開闊地上蝗蟲一樣向北山樑湧動的日偽軍。盤山公路上停放著幾輛卡車,車上都裝滿了貨物,白金堂想車上裝的東西一定是彈藥。當他趴在山頭上往西北方向望時,就見北山樑被日軍密集的炮火打得濃煙滾滾;枯乾的樹木炸成兩截在空中舞動著,枯草樹木在燃燒;火光中不斷有人頭大的石塊被拋起……猛烈的炮火把北山樑陣地上的八路軍壓得抬不起頭;白金堂還看見插在崖頭上的一面紅旗被炮火打成了一條紅飄帶,在寒冷的風中像一縷紅色的火焰在跳蕩。
白金堂見北山樑沒有動靜,日本人蝗蟲一樣開始往山上爬;東山樑上的日軍機槍還在炒豆兒一樣響個不停,他就跟身邊的四兒說,你帶幾個弟兄先把路上這幾輛鐵傢伙給我炸掉,然後想辦法打掉日本人的鋼炮,對面山上的日本人我來對付。
四兒應聲而下,帶了十幾個人就往山下摸去。白金堂見四兒他們一走,就想起了丁二怪,他恨自己不該把二怪留在古郊守家。今天的形勢非同尋常,日軍出動三千餘人,八路軍不知有多少兵力,看樣子很難抵擋日本人的兇猛炮火;而他今天只帶來二百多個弟兄,如果把留在鷹嘴峰二百多個弟兄再拉出來,就可以讓二怪帶人再次端日本人的幾個據點,他想這樣就可以打日本人的屁股,在日本人的屁眼兒裡下傢伙塞棒槌。現在看來不行,最重要的是把日本人使用的殺傷力極強的鋼炮打啞,為正面作戰的八路軍減少炮火的壓力,把日軍的火力吸引過來才是辦法。不過那樣自己的弟兄就要承受巨大損失。
白金堂見到日本人心裡就起火。此時此刻有關自己的得失他已顧及不得,只要能夠打日本人就中。他看了一眼對面山樑上那些撅著屁股的日本人還在手忙腳亂地向北山樑不停地射擊,他就端起兩把盒子槍準備下令。就在這時,突聽北山樑槍聲大作。他抬頭望去就見要衝上山樑的日本人在轟轟的手榴彈爆炸聲中紛紛倒下;山樑上出現了一支數不清的八路隊伍,火力兇猛地一起射向爬上山樑的日本人。一時間槍聲爆響,吶喊如雷,紅旗招展,軍號震天…… 白金堂見狀,高興地一拍大腿叫道,好!打他孃的,瞧準對面的山樑,往他孃的小日本的襠裡著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