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周雁雲的姐姐弟弟父母都跑過來,異口同聲地問到底是誰敢這樣欺負周雁雲,信不信他們一拳把那個真不要臉的臭瓜皮打成真的瓜皮!
我悄悄地舉起手,面露難色的開口:“周叔叔,周阿姨那個,其實是我大哥哥他…”
紀長平拿起一塊有些褪色的絲綢擦拭著自己的長刀,面帶讓人恐懼的危笑;“你剛剛是你大哥哥怎麼了?”
我瞬間感覺到什麼叫作汗流浹背,紀長平阿姨和阿孃都是可怕到毀天毀地的存在,如果我告訴紀長平阿姨說是大哥哥欺負周雁雲的話,她肯定會把大哥哥狠狠地打一頓的,我對不起小時候一直照顧我,帶著我一起出去玩的許書顏,可是不說的話,又對不起跟自己特別好的周雁雲,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長舒一口氣,豁出去了:“是我大哥哥罵小雁姐姐是渝州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還說小雁姐姐在胡扯,鴻雁紙鳶不是小雁姐姐所作…”
周雁蕾摩拳擦掌,眼底的怒火更盛:“你哥哥?是你哥哥欺負我妹妹?好呀,好呀!阿耶阿孃,蕾兒現在就把許書顏狠狠地打一頓!替雲兒出出這口氣!不然我就不姓周!”
果然是紀長平阿姨親生的閨女呀,可是小雁姐姐老實卻是百分之一百像她的父親周世顯,不過這樣子也不錯,至少不會全部都是暴力份子。
紀長平阿姨拉著我和小雁姐姐一展輕功飛簷走壁,不一會兒就帶著我們回到許家找我阿孃:“葉青瞑,你給老子出來!你是怎麼教好你兒子的!如此這般欺負我的閨女!必須給老子一個特別合理的解釋。”
阿孃也是一臉狐疑:“老孃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是特別乖的,怎麼可能對小雁雁如此無禮?”
我思考了半晌才道:“阿孃,大哥哥是被姚氏澤凌給迷惑了。
阿孃抬起手揉揉我的雙環髻:“姚司膳姚子妗的侄女?祁兒你可確定?”
瞬間抬起頭看著阿孃,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阿孃也是微微點頭,覆舟唇勾起冷笑鬆開我,拿起桌子上的長劍用手帕來回擦拭著:
“老孃明日就去姚子妗姚司膳討個說法!”
紀長平阿姨雙手叉腰絲毫沒有任何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倒是忘記了,周氏一家人並非是洛陽之人,她也是沒有好氣告訴我們大家說在四年前,也就是上元四年六月初八辰時正刻在張氏茶館與一個姚氏女子起過口角,並且與她互毆,要不是當時有人攔住紀長平阿姨,那女子早就被阿姨打成殘廢。
我問紀長平阿姨為什麼要揍那個姚姓女子,阿姨卻是翻了個大白眼,鬆了鬆十根手指,語氣不耐煩跟我說是因為那個姚姓女子說她是來自渝州鄉下的土包子,沒有見過太多世面的鄉巴佬。
等等“鄉巴佬”這三字就不是姚澤凌對周雁雲的說辭嗎?呵!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紀長平阿姨攔住阿孃:“老子倒是覺得阿暝你沒有必要出手,讓許少卿去套話就行。”
阿孃嘴角微勾看著阿姨:“讓姓許的去?。”
紀長平阿姨挑起的眉梢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迅速而精準地揭露內心的情緒:“我一直想還有機會在見到姓姚的話,一定打到她找不到北!我還弄不死她!”
要是放在十年前,阿孃肯定會同阿姨一般將這司膳司掌事姚子妗狠狠地收拾一頓,但現在阿孃的性格也是收斂不少,可偶爾也會請我們這四個孩子吃一頓竹筍炒肉,還有會叫我們繞著院跑上好幾圈。
半晌,阿孃才開口道:“你怎麼跟老孃十年前一樣衝動呢,哎呀,自從嫁給姓許的,生下這四個孩子之後,我就在想要做一個好媳婦好媽媽,可是姚子妗的侄女這樣欺負!老孃咽不下這口氣。”
我打量著一窩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