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到來。 村莊裡逐漸變得寧靜,只餘偶爾傳出來的狗吠聲和蛙鳴聲。 君澤這邊,在帳篷圍起來留出的空地上,弟子們已經燃起了兩處火堆,做照明用。 在火堆擺好後,他們十二位弟子默契地一起圍在了其中一處火堆的周圍,然後給君澤指了另一處火堆,說:“師尊,我們這裡已經擠了太多人,完全坐不下了,要不你和小師妹就在那一處火堆旁邊圍坐吧。” 君澤和沈瑤都挑了挑眉,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這樣刻意的安排,未免太過於……明顯。 於是,他們默默走到了另一處火堆的旁邊,緩緩坐下來,默契地四目相對,眼眸裡都是對方讀得懂的意思:他們知道了? 但下一秒,他們就聽到殷朗和江琦在那邊嗷嗷地叫了起來,嘴裡喊著被擠到了,然後快速起了身,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殷朗走過來後,嘴裡嘿嘿地笑著,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君澤的身邊,說:“師尊,那邊實在是太擠啦,我過來和你們一起。” 晚他一步的江琦,默默坐到了他的身邊,說:“師尊,我也一起過來了。” 君澤嗯了一聲,也沒有不高興,畢竟,這裡這麼多人,他本來就沒打算和沈瑤做什麼惹眼的事,說什麼私密的話。 只是,這也證明了他們應該還不知道他和沈瑤的道侶關係,要不然,就算那邊再擁擠,他們也不會想坐過來的。 沈瑤看著眼神時不時在她和君澤的身上來回轉的大師兄和八師兄,心中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就去帳篷裡拿了些乾糧出來,順便問師兄們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殷朗和江琦連連擺手,表示不用。 沈瑤又問了一下那邊的師兄們,他們也都擺手說不用。 殷朗解釋道:“小師妹,我們都已經辟穀了,平日裡不需要進食,所以,你自己吃就好。” 沈瑤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的乾燒餅和肉乾遞了一些給君澤。 殷朗見狀,剛想和她說師尊也已經辟穀了,然後——就看到師尊直接面色自若地接下了她遞過去的乾燒餅和肉乾,那姿態,看上去還十分嫻熟的樣子。 殷朗:!!! 還好他沒開口。 君澤捏了捏手裡乾巴巴又硬邦邦的乾燒餅,微蹙了蹙眉,心裡尋思著她什麼時候吃過這麼硬的東西?不會硌到嗎? 他轉過身看向她,說:“先別吃了,這些乾燒餅太硬,等我把它們烤軟一些你再吃。” 沈瑤瞪圓了眼睛,將嘴裡的一小口乾燒餅嚥下,然後回道:“沒關係的師尊,更硬的東西,我都吃過,這乾燒餅的程度都不算什麼。” 而且,這乾燒餅嚼一會兒就變軟了呀,完全可以吃的,可比以前她吃過的一些很硬的奇葩食物要好多了。 但她這話音一落,君澤卻直接紅了臉。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捏著手裡的乾燒餅,嘴裡想說點什麼但又沒開口。 咳咳咳…… 他真的是瘋了不成,胡亂浮想聯翩些什麼?他想的那些東西,和這幹得發硬的燒餅有什麼關係嗎? 沈瑤看他紅著臉一動不動的,便問道:“師尊,怎麼啦?你是不想吃這個乾燒餅嗎?那你給我吧,我留著之後吃。” 君澤捏了捏手裡的乾燒餅,說:“沒有,我沒有不想吃,我現在就吃。” 說著,他便咬了一口手裡的乾燒餅,但下嘴的那一瞬間,他就愣住了,因為……根本咬不動。君澤微蹙了蹙眉,再次用力地咬了一口,然後,又再繼續用力,這一回,他總算能咬下來的吧。 一旁的殷朗和江琦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他們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師尊剛才為啃那一口乾燒餅,啃得額角的青筋都快要暴起,可見這個乾燒餅是多麼地難啃。 只是,他們何時見過這麼拼命的師尊呢?就為了這麼一個乾燒餅,能如此豁出去? 所以,難道師尊是為了避免師妹覺得尷尬,才這麼拼的嗎? 真是一個好師尊啊…… 君澤咬了太大的一口,現在只覺得腮幫子都還有點兒麻,腦門也有點震。 他看了一眼正小口小口地啃得正歡的沈瑤,心中暗道:他等會兒也要啃得小口一些,像她那樣,說不定還能輕鬆一些。 不過,好在這些乾燒餅的個頭都比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