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卻很安靜。
譚溪月站在屋子中央,邊拿毛巾擦著頭髮,邊打量著這個房間,房間佈置很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沙發和一張茶几,收拾得還算乾淨,就是沙發上亂七八糟地堆著些衣服,他平時應該會住在這兒。
陸崢走到沙發旁,扯起一件t恤,手微頓,將t恤扔到疊放著的內褲上,蓋住,又重新拿起一件t恤套過頭,把沙發上的所有衣服團了團,扔到床上。
他回身看她,拿下巴點下沙發,讓她坐。
譚溪月想說就不坐了,但窗外的雨一時半會兒好像沒有停下的跡象,她將毛巾搭到一旁,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袋子遞給他,“給你買了身明天穿的衣服,你試試合不合身。”
明天是他們兩個的婚禮,譚溪月本來不想辦婚禮,她不想再給別人的茶餘飯後添討論的談資。
她和林清和結婚就沒有辦婚禮,領完證後兩家在一起吃了頓飯,轉天他就去了首都,他要去那邊的醫院進修一年,他說等他從首都回來再辦婚禮,後來他從首都回來了,他奶奶的病情加重,婚禮的事情一直往後拖,再後來,他們就離婚了,婚禮自然也沒辦成。
當初沒辦婚禮就一直是顧慧英心頭的一塊兒病,相比林清和,譚溪月知道她娘對陸崢是一百個不滿意,鄉下也不比城裡,她要是提著個包直接住進陸崢的家,她老人家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和她說一句話。
他倆這婚結得倉促,婚禮的日子也定得倉促,日子是她定的,領證時她看到沒過兩天就是他的生日,就把婚禮定在了那天,他出生的日子總歸是個好日子。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來得及準備衣服,明天說是婚禮,其實也簡單,就是早晨的時候去迎個親,把她從她家接到他家,他在這邊也沒有親戚,應該也就在院裡擺兩桌,請請三叔公和他的那些兄弟們,但再簡單也要有身正式的衣服。
陸崢接過袋子,開啟,眉毛微微挑起。
譚溪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耳朵瞬間起了燒灼。
裝西裝的紙袋很大,她就把她買的內衣也塞到了這個袋子裡,她給忘記了。
譚溪月面上倒還算鎮定,她若無其事地從袋子裡拿出上面的塑膠袋,背到身後,“下面的是你的。”
陸崢點點頭,隨手關上半開的門,然後將剛剛穿好的t恤又脫下來。
……她讓他去試,也沒讓他在這兒試。
她要是出去又有些刻意,譚溪月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雨,讓自己不去在意身後細微的動靜。
街對面正對著的房間裡好像有人,正在抻著脖子往這邊看,譚溪月唰一下將窗簾拉上,房間暗下來,她一轉身,撞進他看過來的黑眸裡。
他的眼睛在昏暗裡好像更亮。
譚溪月指一下窗戶,解釋道,“對面有人。”
陸崢已經穿好襯衫,他拎著領帶走過來,停在她面前,胳膊抬起,譚溪月呼吸停住,想後退,又沒有動,他的手擦著她的耳廓,伸到後面,把還留有些縫隙的窗簾又給拉了拉。
譚溪月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房間變得更暗,也更安靜了,這種安靜又無端地挑起些心慌。
陸崢將領帶遞給她,譚溪月沒有接,只道,“我不會。”
她話剛出口,又馬上止住,下意識地看他一眼,他目光微沉,意味不明。
他知道她說了謊。
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在給林清和打領帶。
以前的譚溪月確實不會系領帶,在那一年多的婚姻裡,她學會了很多事情,給林清和打領帶,做他喜歡吃的菜,熬她那個前婆婆喜歡喝的湯,還有怎麼照顧癱瘓在床的老人。
她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永遠都在圍繞著別人而活,那個時候,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