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只是有些涼, 哪隻眼都沒跳, 她心裡的不安又散了些, 她站在樓下的花壇邊, 從兜裡拿出手機, 給家裡撥過去了電話。
顧慧英只說了兩句, 就把電話給了沈雅萍, 老太太嫌電話費太貴, 每次打電話都能短則短, 沈雅萍跟譚溪月可是有很多話要說, 先說了她肚子的變化, 又說了廠子裡的情況, 最後還不忘跟小姑子告譚溪川的狀。
顧慧英坐在一旁, 邊織毛衣邊聽沈雅萍打電話, 她自己打的時候怕會浪費錢從來都不多說, 電話到了沈雅萍手裡, 她又想著讓這姑嫂兩個說得越多越好, 從小養在身邊的閨女一下子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半年都見不到幾回, 她嘴上不說, 心裡時時都在惦念。
在廚房忙活的譚溪川聽到媳婦兒在說他壞話, 把刀扔到案板上就跑出來了, 他湊到電話跟前給自己正名, 要說現在清水鎮的二十四孝好男人, 他譚溪川要是排第二, 沒人能排到他前面去。沈雅萍罵他不要臉, 還二十四孝好男人, 她看他是有二十四層臉皮差不多。譚溪川不服, 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罵你孩子的爹。
電話那頭是雞飛狗跳的熱鬧, 譚溪月眼裡漸漸浮出笑, 她聽到身後有靠近的腳步聲, 剛要轉身,她羽絨服的帽子被拉到了頭上, 她回頭去看, 他將她攬到了懷裡。
兩個人都是一身冰涼的冷氣, 可這樣一個擁抱, 好像可以抵消掉冬日夜晚所有入骨的寒意。
她以前會想, 等他公司穩定下來就好了, 他不用這樣一直在外奔波, 她對他的擔憂也會少一些,後來才漸漸明白, 這種牽掛跟他在不在她身邊沒關係, 愛越深, 割捨不掉的惦念才會越多。
她對他如此, 他對她亦是如此, 他們是彼此的支撐, 也是線握在彼此手中的風箏, 不管飛得多高多遠, 最終都會回到對方懷裡。
兩人在上樓的時候有短暫的分離, 剛一進到屋裡, 她又被他拽到了懷裡, 兇悍的氣息也隨之壓下。
從玄關到浴室, 衣服丟了一路, 熱水和他身上的滾燙同時欺進, 她身體深處的燥熱一點點翻湧沸騰著, 被冷風颳進體內的寒氣也慢慢被逼了出來, 氤氳繚繞的水霧裡瀰漫開低低的喘息和輕細的嚶嚀。
情熱被撥弄到最高處, 他卻停了下來, 譚溪月睜開迷濛的眼睛, 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看著他的瞳仁裡全是難受的委屈, 陸崢竭力遏制住胳膊上暴起的青筋, 低頭吻掉她快要墜落的淚珠, 又輕啄著她的唇角啞聲解釋, 家裡的那個應該是沒了, 他得現在下去買。
這些東西都是他在備,可他這陣子一直幾個地方來回跑, 把這件事給忙忘了。
譚溪月踮腳湊到他耳邊, 輕聲說她在安全期。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