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止住了正要把帶上來的一組藥人投入鼎中的侍衛。
“你要是毀了這地宮,你自己又如何脫身?你就不怕也連累了她?”他一邊不動聲色的勸解著,看看她,又看看被她拉在手中的善袖。
“我才不怕你!”善袖見他眼神鬱郁的看來,不知道為會麼在心裡很怕這個長相其實很清俊的男子,卻不肯露了怯,恨著聲答道,說完又不由得想起傷心事來。“我要哥哥……嗚嗚……哥哥來呀……壞人欺負我……”
“那就一起死好了!”她卻仰起頭來,驕傲的答他,不留一絲轉還的餘地。那個收斂了自己一身光芒,平日裡對他總是溫柔順從的女子,陡然間變得桀驁銳利,美麗得有如會彷彿會奪人呼吸的刀。“要麼你放他們走,要麼就大家一起葬身在這裡!”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正想著要怎麼安撫住她。邑珂卻不再言語,只是固執的,一點一點的緩緩扳動著鎮獸。
“我放他們走!”冷冷地無奈開口。在這樣子的僵持裡,他最先妥協。一擺手喝退了殿裡的所有人。
“不只是他們,而是這裡的所有人,抓來的也好,你的自己人也好,都要讓他們出去。”她的手仍然放在石獸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也不肯有一絲軟化。“還有善袖的哥哥!”
“好!”他狠狠的應承下來,陰霾的看了一眼善袖。傳來侍衛,當著她的面一字字的吩咐了下去。
“善袖你也出去!”她鬆開了善袖。“找到了你哥哥,以後躲得遠遠的,別再來了。”
“我走了那你自己怎麼辦?”善袖站在一邊不肯動,惡狠狠地瞪瞪他,再淚汪汪的看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還記得出去的路嗎?自己走也沒有關係吧!”看著善袖眼裡小獸一般真摯與關切。她卻有些不由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只是溫溫的問著。“要小心,這次要是再迷路,可就沒有人來管你了。”
“我記得路,我記得!我去找哥哥來幫你!我打到哥哥馬上就回來。你要等著我哦,一定要等著。”善袖點著頭,一邊掉眼淚,平時有什麼事,包括渡劫都有哥哥幫她。此時只剩了她自己,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想到哥哥,倒突然下了決心,抹了把淚,竄了出去。一定要等著,自己還答應了她,日後有空了,來和她的孩子一起玩的——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所指的孩子在那裡。
“你的要求我都照辦了。”他不動聲色的任著善袖離去。溫溫開口道。“邑珂你乖乖的聽話,我保證佝從前一樣對你,好不好?你先把手放下來!“
“你也走!”她聽著周圍的響動一點點的低了下去,慢慢去的遠了,她才抬起下巴,不帶一絲表情的打斷他。
看她的神色,知道沒有動搖的餘地。他無計可施,也不想惹急了她,和她一道同歸於盡,他現在還沒有那份不死的能耐。冷冷哼了一聲,指視而去。
整個大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仍不肯鬆手,然而臉上驕傲堅決的表情卻一點點消融下來。哀傷慢慢跑上她美麗的臉。她還沒有告訴他的是,就算毀了這樞紐,整座宮殿也不會在頃刻間崩坍。在那之前,還有一小段時間,足夠讓她從這裡進去。
可是出去之後呢?她要怎麼辦?孩子又該怎麼辦?帶著孩子回去嗎?
她不過是想借著一分感情,可以避開她既定的命運。可以籍由不同的血脈,扭轉她的血脈所承擔的命運。可以讓這個孩子,有著自由自在的人生。
可是那個人,不是印象中的光明磊落!那個人,不是值得她託付一生的人。那個人,不是她所期待中的幸福。那個人,甚至不配做她的孩子的父親!
但孩子怎麼辦?就算他從前的溫存通通都只是一場計謀,就算她可以對他從此絕情斷義。可是孩子,仍是她愛極了的!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