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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中心位置,與岱廟相鄰,是泰城最好的一家酒樓。平時只有那些達官貴人,社會名流,富商豪紳才經常出入,一般市民百姓平日裡連肚子還填不飽,那有閒錢到這裡來吃喝,只能望“樓”興嘆。酒樓的主人姓石名泰山,五十多歲,中等身材,面目和善,見人未語先笑,人送外號“石哈哈”。他既是個精明的商人又是城裡的名人,結交很廣,朋友很多,與當時的著名教育家範名樞先生多有來往。他為人隨和,辦事精明,聲望頗佳。早在泰城有共產黨活動時,他的望月樓就成了共產黨的一個秘密聯絡點。他利用自己朋友多聯絡廣的有利條件,接待前來視察和指導工作的上級領導,掩護過往的共產黨幹部和交通人員,營救被捕的同志,為革命工作做出了很大貢獻。日寇佔領泰城後,他的酒樓就成了日本人和偽政權組織的人員經常吃喝玩樂的地方,為了工作他也經常宴請一些日偽人員,從中獲得一些敵人的情報。在人們的眼中他成了漢奸賣國賊,這是讓他最難以忍受和心裡感到委屈的。這種委屈常常折磨著他的心靈,使他在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來。日本鬼子在城鄉經常殺人放火奸*女,作惡之後還經常到他這裡來吃喝玩樂,喝醉酒不是砸東西就是打罵家人,吃喝不給錢還要東西。他恨透了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強盜,真想在酒裡放上毒藥毒死這些狗強盜,投奔八路軍去。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第二中學的地下黨負責人謝亞洲,受到批評,經過謝亞洲的多次說服和教育,他才同意留下來繼續做地下工作,工作更加積極主動,蒐集了大量的情報。在張承先叛逃的第二天,他接到謝亞洲的通知,讓他儘快查清張承先的下落。當天他透過警備隊的隊長任仕和獲取張承先的去向後,立即報告給謝亞洲。這樣,一張抓捕叛徒張承先的大網就撒了出去。

張承先只喝了一點點酒就不喝了,一是他不勝酒力,二是心中有事不敢多喝,他怕酒後失言招惹麻煩,打亂自己的逃跑計劃。他心裡明白,只要落在鬼子手裡,若再想出去就難了,日本人不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同時他也知道泰城有黨的地下組織,即便日本人對他是日夜重點保護,也保不準哪一天會讓地下黨或特戰隊找到給抓回去。他心裡很亂,既後悔又後怕,越想心裡越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他想起在望嶽樓看到的那雙眼睛不時地看他,他是誰,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是地下黨還是特戰隊?緊張了一陣子後,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才跑了幾天呀,他們就找到我,有天大的本事和能耐也不可能。不過自己還是處處小心才是,決不能掉以輕心,以免鑄成大錯,掉了自己的腦袋,丟了自己的性命……想著想著眯眯糊糊地睡著了。

當他一覺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待他洗漱完畢吃過飯,秋田旺夫笑嘻嘻地來到張承先的屋裡。“張先生,吉野太君有請。”看到張承先面無表情的樣子,一貫驕橫的他立刻撕去笑容恢復冷峻,傲慢無禮地說:“怎麼,你不高興?”

張承先從心裡害怕那張冷峻的臉,忙把微笑貼在臉上說:“不不,秋田先生,昨晚酒喝多了有些頭暈。”

吉野身穿呢子軍服,端莊地坐在他那寬大的寫字桌前,雖然身體矮胖,但不失軍人的威嚴。背後的牆上掛著他親手書寫的“武運長久”的橫幅,橫幅的下面掛著天皇授予他鑲著金飾刀柄的指揮刀,這是他的權力,也是他的榮耀,更是他攫取更高權力和職位的資本和通行證。只要看到它,心裡就有一種無名的激動,就好像天皇就在他的身邊一樣,使他渾身有無窮的力量。但是,天皇授予的指揮刀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長久的武運”,倒是節節失利的訊息不斷傳來。自從“掃蕩”以來,皇軍處處受到八路軍游擊隊的襲擾和打擊,不是東邊的炮樓被炸飛,就是西邊的據點被端掉,白天人少不敢上街,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