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掌叉開,遮星暗月,直如一張餃子皮,把姚廣孝的腦袋當成餃子餡兒一樣的兜頭包落。
姚廣孝噴口大笑。
“邊區土匪也敢在老夫面前放刁?”
翻掌豎立胸前,“絲絲”刀風破空,只一砍剁,金剛奴立覺渾身都著起火來,忙不迭向後退避,頭頂仍不免一涼,大把頭髮在銀天雪芒之中根根散落地面。
這一手委實俐落至極,不論敵我雙方都鼓掌喝采,連金剛奴也不禁一翹大拇指。
“姓姚的,我服了你,這輩子再跟你作對,我‘四天王’不是人!”
雙掌一摸頭皮,將滿頭頭髮盡皆削去,昂首退回陣中,照樣也贏得了一片叫好之聲。
“大天王”何妙順一抱拳道:“在下領教少師高招。”
正待越眾而出,忽聽“魔佛”嶽翎搶道:“何兄,稍等一會兒。”
他不管在“三堡”或“白蓮”東、北二宗之間,都具有無上的威嚴,何妙順當即止步,扭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嶽翎目注姚廣孝,緩緩道:“咱們乾脆一點,用不著拖泥帶水,也免日後說咱們用車輪戰法戰你。”
抬手一指鐵蛋。
“這個東西才只十九歲,我賭他接你五招不成問題。”
姚廣孝闊嘴飄出微笑。
“如果接不下?”
嶽翎目射寒光。
“嶽某人終身供你驅策!”
眾人胸中不禁齊打一下鼓。
“雖說小傢伙已非昔可比,但姓姚的何等老辣高強,接他五招實在難說得很。這賭注下得太險了一些。”
鐵蛋更是大吃一驚,連連向師父丟擲求饒的眼光。
姚廣孝虎目圓睜,兩顆眼珠子水車般上下直滾,才想開口答話,彭瑩玉卻已先搶道:
“何止五招?接他十招都不礙事。空性,咱們就以十招為準,小傢伙若接不住,咱‘白蓮’西宗全聽你號令,但如果他接下了,你卻要怎麼樣?”
姚廣孝仰天大笑。
“姓姚的十招之內拿不下那個小�蛋,要這一身武功也是沒用!”
彭瑩玉擊掌道:“好!一言為定。小傢伙,上!”
鬚髮飄飄,大步往旁移開,神色篤定得有若磐石。
嶽翎笑道:“彭教主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倒顯得我小氣了。好吧,捨命陪鐵蛋,我也賭十招。”
身子不知怎地一轉,早脫出二堡包圍,恰與姚廣孝、彭瑩玉鼎足而立,伸手一指三角形的中央。
“揚名立萬正在今朝,快來快來!”
鐵蛋叫苦不迭,只覺肩膀壓上了兩座小山,弄得腰幹都有點挺不直,硬著頭皮走到姚廣孝對面七尺之處站定,腦中兀自發暈。
彭瑩玉哼道:“見不得大場面?沒出息!”
聲若鍾槌,狠狠敲入鐵蛋腦袋,不由得清醒過來。
又聽“搏命三郎”左雷一旁大叫道:“師父,你怕什麼?反正輸了也不賠你的本,就讓那兩個老鬼去當姓姚的奴才!”
大夥兒俱皆忍俊不住,噴笑出聲。
鐵蛋心中頓感一陣輕鬆,蟄伏在血管底層的那股永不服輸的狠勁,便又如同潰閘洪水一般衝湧到全身每一處角落,他的瞳孔開始收縮,經脈開始跳動,肌肉開始膨脹,甚至連指甲都發出“必必剝剝”的炸響。
姚廣孝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妙的兆頭,一向懶倦的病�面龐倏地露出蓄勢獵殺的樣相,只喝了聲:“注意了!”
天地就陡然變起色來。
有一剎那,鐵蛋幾乎放棄了招架的念頭。
鐵蛋從小佩服觀音菩薩,因為少林寺“大雄寶殿”內供著一座千手觀音像,鐵蛋每次望著他,就覺得天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