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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觀大師急忙唱聲“阿彌陀佛”,開言道:“這位石施主,休因‘空性’曾在本寺掛單過幾年,便將本寺上下一竿子打成反徒……”
石擒峰“喳喳”惡笑不絕。
“你還要強辯!你還裝好人?你和你們那個‘空法’搞些什麼把戲,還怕我不曉得?
‘空法’當年根本沒有……“
一句話只講了一半,就再也講不下去。
“真空”、“無生”二使者不動則已,一動龍騰,四道掌力好像四根石柱壓上他頭頂,石擒峰連哼都來不及哼一下,當即直挺挺的僕跌在地。
姚廣孝臉上笑意雖然不減,卻似笑得有點僵硬。
“強將手下無弱兵,二老身手如此,彭教主這些年來想必進境驚人。”
二老微微一笑,並不答言,負手退開。
韓不群冷冷道:“這姓石的殺害咱們多少弟兄,二老心胸寬大,不下殺手,大約近來也跟彭教主一般,只顧自己修心養性去了。我姓韓的可不怕當惡人,非把這筆帳算上一算。”
邁步上前,舉掌就朝石擒峰腦門蓋下。
鐵蛋剛才心神不定,“西宗”二老出手又太快,故而營救不及,此時那容韓不群得手,震聲喝道:“你敢?”
韓不群吃他的虧吃多了,立刻嚇得倒退兩、三步,想咬不敢咬,想叫又怕挨棍子,活像只威風掃地的野狗。
“四大天王”卻還未到懼怕鐵蛋的地步,呼哨一聲,分由四角搶上,夾七夾八的亂打而來。
鐵蛋笑道:“愈多愈好,愈吃愈飽。”
左拳右掌,施出渾身本領,竟把對方攻勢盡數接下。
但見五人恍若五條盤龍,扭首糾尾,混作一處,直分不出那個是那個,只覺圈中真氣黃河之水般洶洶外溢,功力稍差的早被逼到了牆邊,“千斤擔”田九成仗著自己人矮頭大,伏低身子,穿山甲也似一頭撞到石擒峰身旁,高叫:“朕賜你死個大妹子的!”
毛毛躁躁一手抓住石擒峰一條臂膀,就想來個野馬分鬃。
鐵蛋被四大天王纏定,眼見救之不及,才叫了聲“糟”,已見師兄叢中一條幹瘦人影撲空而起,“十八伽藍神掌”如夢如幻,一記拍在田九成腦袋瓜子上的實招卻是兇猛異常,打得“後明”皇帝抱頭哇哇大叫,蹲在地下起不得身。
韓不群喝道:“你們這群小�尚到底在搞什麼?”
狐狸無怒只不理會,定定瞧著躺在地下的石擒峰,眉目間幾無半絲表情。
石擒峰眼內卻似有些□潤,輕嘆口氣,緩緩偏過頭去。
無怒忽然走至空觀長老面前,伏身拜倒。
“弟子不肖,十餘年來奉家父之命,在少林寺臥底,探查眾位前輩行跡,所幸弟子還知道一點好歹,並未透露半點訊息……”
鐵蛋猛個想起那日石擒峰在“少林武當大會”上救出自己之後,曾經胡言亂語了一大套,又說什麼“已經二十七了”。
“狐狸比我們大八歲,今年正好二十七。原來他那時心裡正念著兒子呢。”
又忖:“咱們少林寺一向規矩,怎會是造就反徒的地方?”
愈是回憶寺中長老成天死談經書,暮氣沉沉的模樣,就愈覺得和“反徒”二字搭不上任何關係,甚至還透出一絲滑稽意味。
想著想著,禁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只一分神,立被“四大天王”逼得險象環生,趕緊沉心應戰。
旁觀諸人也都不由尋思:“這姓石的到底有什麼毛病?早就已經幹不成錦衣衛,主子也換過兩次了,他即使有功,卻向誰邀?即使有密,又向誰告?何必還要花費這麼大的心思精神,到處搜捕反徒,甚至不惜把親生兒子送去當和尚,真真古怪之至!”
但見石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