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有些警覺得看了一下伊勒族長,伊勒族長臉色變幻了許多次,渾身似乎有些顫抖。
過得一陣,突然有幾個士兵抬了一架屍體回來,這幾個士兵有的身上中了箭,有的捱了刀,竟然沒有一個沒受傷的。
“大首領……”為首計程車兵對伊勒族長十分畏懼,不敢再說下去。
伊勒族長几乎是摔下馬去的,他趕到士兵跟前,看著地上躺著的一個將軍,喃喃道:“真的是他!”傅介子也一眼就看了出來,正是剛才來請退兵的伊勒族長的兒子。
“說!”伊勒族長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啞了。
那個士兵被他一喝,嚇得戰戰兢兢得道:“將軍說他終於渡過了媯水,他沒有給大首領丟臉。”伊勒族長摸了摸兒子的臉龐,雖然剛死去不久,但是在媯水之中泡了已經沒有體溫,閉目道:“好樣的,你沒有丟我黑池部的臉。”
“將軍臨死前說……”士兵又不敢說了,伊勒怒道:“說!”
“將軍說請大首領暫時……退兵。等媯水退卻再過。”伊勒立時大怒,甩了那士兵一鞭子,喝道:“放肆!”傅介子看到這情景也愣住了,嘆息一聲,上前道:“大首領,如果黑池部的人打光了,草原上還會有黑池部這個名字嗎?”
伊勒族長猛得看向傅介子,眼中精光一現,過了良久才緩緩一抬手,道:“傳令,退兵。”說話的聲音似乎蒼老了十幾歲。
第四卷 帝國遠征 第六節,等待媯水退卻
這一仗打得伊勒很沒有面子,而且還折了三千多人馬和自己的兒子,其它幾個部落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畢竟出戰的大多數都是黑池部的軍隊。
傅介子知道他拿不開面子,所以儘量避免和伊勒族長見面,回到軍中之後便退回到營中,想到小女王的傷勢,給霍儀等人說了一下便去了小女王的軍帳裡,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小女王早就醒了過來,不知是誰已經把大月氏戰敗之事告訴她了,此時的小女王顯得憂心忡忡的,傅介子安慰了她一陣,但是小女王在軍國大事上並不糊塗,傅介子這些招對她一點兒作用也沒有,只好作罷,將實情說了一遍,勝負乃兵家常事,讓她安心養心。
伊勒族長很晚的時候才過來看女王的傷勢,他畢竟上了年紀,因為傷心兒子之死,回來之後一度暈了過去,現在醒過來才來給小女王稟告。
其實小女王並不能真正主政,但是行式上面還是要做一做的。這裡沒有外人,傅介子以小女王的近身醫師的身份留在身邊,到底是祖孫親人,說了一會兒也不知是誰在勸誰,像是在說國事,又像是家事,讓傅介子聽得很彆扭。
伊勒族長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精神,因為他的兒子還沒有下葬,所以走的有些匆忙,臨行前問了一下傅介子小女王的傷勢,他現在對傅介子頗為信任,別的先不說,武功和醫術這兩方面他是絕對信任的,大月氏最強的將軍和最好的巫醫也不過如此。
傅介子知道小女王的傷沒有什麼大礙,但人家畢竟是女王,身子骨金貴著,伊勒族長讓他還是再檢查一遍為好,傅介子本想說這男女之防有所不便,江湖救急也還說得過去,現在這個時候不宜自己出面,但是大月氏對男女之防並不太嚴,伊勒族長又指名要檢查一番,傅介子也就只好出手了,小女王脈象平和,呼吸平穩,而且面色紅潤,看來好起來是很快的。
伊勒族長見沒有事,他也就放心了,一個人急匆匆得趕了回去,傅介子留在這裡不免有些尷尬,很快就辭了小女王身邊的侍女,回到帳中休息。霍儀得知傅介子回來了過來與他商議出使的事情,傅介子也有些著急,畢竟攻打匈奴冬天是最好的時機,現在剛剛入秋,如果得到迴音,明天剛開春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出兵了,那時匈奴的冬天尚未退去,凍死牛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入了冬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