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在樓蘭城內,平日裡亦兵亦民,此時出現了疫情,神王大營便與外界隔離起來了,但是因為發現的時間晚了些,許多士兵都已經把疫情帶到了家中,樓蘭城裡人口極為密集,民間的情況不用多想。
發病計程車兵已經再一次被隔離開來,十餘個牛皮帳棚裡躺滿了人,傅介子和古神王剛一進營,迎面所見的便是十人一排的白色病榻,一個接著一個,一排疊著一排,呻吟之聲此起彼伏,近半數的都奄奄一息,還有一些臉上出滿了水泡,好多已經開始發爛,顯得猙獰可怖,傅介子略微一數,人數在千人上下,就近略看了一下,幾個士兵口吐白沫,面色蠟黃而深陷,四肢脫水,有幾分像是瘟疫,可是卻比瘟疫來得厲害。
眾士兵見神王來了,都忍住了呻吟,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近前的幾個兵丁更是掙扎著起來行禮,卻力有未逮摔在地上,神王忙過去扶,姬野急著拉住,緊張道:“王爺,使不得!”傅介子這才發現,神王軍威,竟到了這個地步。
眾軍醫齊勸古神王出營,上千病號也都齊齊地看著神王,呻吟聲沒有了,吵鬧聲沒有了,整個營帳頓時靜得可怕,傅介子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古神王看著滿地計程車兵竟說不出話來,一時失神般走到病眾之中,如同傻了一般地搖頭。
這種大的災難,在樓蘭城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次性死傷千名士兵,對於一個四萬人的國家來講,是足以傷筋動骨的。
“累諸位受此大難,是我之過。”古神王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震撼人心,此話一出,上千名病員更加靜了。古神王頓了一下,繼續道:“今匈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在樓蘭城中傳播疫情,不僅傷我樓蘭健兒,更是累及妻兒老母!你們都是我的兵,我不僅會治好你們,你們的家人,我也一定會治好。但是有一點,不可亂動,疫情反覆無常,若是你們不聽指揮,讓疫情在城中漫延,那麼樓蘭將不攻自破,到時匈奴鐵蹄之下,再無你我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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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軍之後,傅介子和古神王出營,姬野有意無意地避著傅介子,不大好意思和他說話,便藉故去找軍醫。軍醫找來,傅介子語言不通,古神王問了一下,軍醫無奈搖頭道:“王爺,這次的疫情來得太怪,屬下實在無能為力。”古神王疑道:“如何太怪?”軍醫道:“此次疫情與瘟疫相似,但霸道許多,而且病症詭異,絕非尋常的疫情。如果屬下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巫醫作祟。”
“巫醫?”古神王聽得眉頭緊擰,向傅介子說了一下。傅介子是道家出身,對巫醫知道一些,特別是匈奴境內,有許多這一類神神道道的人物,他們可以在一天之內讓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牛仔化作濃水,還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大面積的死亡,這一類人大多為匈奴人所敬,地位尊崇,但在大漢,卻被打壓為異道,往淺裡說,是用毒疫,往深裡說是使巫蠱。
漢武帝徵匈奴時,匈奴人便曾以巫醫阻斷漢朝大軍,朝廷的說法,驃騎將軍霍去病便是在那一次戰鬥中,誤染疫情而死。
傅介子微微頷首,心裡面有幾分信了。匈奴人是馬背上的民族,攻城略地遠不是他們的強項,若是要輕易攻下一座城池,最好的方法無疑是疫情。
在天災面前,人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古神王道:“不管是什麼人,還是趕快救人為上,這場疫情好是生猛,短短一個上午,就死了一百多人。如果不盡快救治,事情將無法收拾。”傅介子頓了一下,道:“不。當務之急是防止疫情漫延,如果王爺處理不當,到了明天,樓蘭將有半數的人有生命之憂。”
古神王的臉色變得十分煞白,痛苦地看了一眼兵營,嘆息道:“該當如何?使者可有辦法?”樓蘭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