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蹙眉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潘幼雲卻正經:“我跟你說真心話,你吊兒郎當也由你。”傅介子見她認真起來,也就不嘻嘻哈哈了,道:“那你肯不肯跟我回去?”
潘幼雲道:“我說過了,對敦煌,我已經不再留戀。而對你,你也清楚,我們之間有的更像是親情。我知道你心裡面有時候拿我當姐姐,其實在貴霜翕侯那裡遇到你時,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我沒有別的親人,也沒有地方可以去。這裡至少師傅對我很好,所以我不會走的。”
傅介子不能勉強什麼,潘幼雲執意要留下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嘆息了一聲,道:“如果你要留下,那麼我們便真的沒的再見面的機會了。”
說著回到靈光寺,傅介子有些不敢進去,他不願意騙葛妮亞,可是照實而言的話,那今天葛妮亞肯定得生氣了,說不定又是十天半月不理會自己。
進寺的時候,潘幼雲果然在焦急得等著,見傅介子和潘幼雲兩個一臉的頹氣回來,本來有些懷疑,但是看樣子更像是受了什麼挫折,道:“你們怎麼了?”傅介子有些含糊道:“出了點兒意外。葛妮亞,今天累麼?”
葛妮亞並不是太著急,而是不溫不火得道:“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兩人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事了?”
傅介子不方便就這麼告訴她,兩人是出了那事了,所以道:“是有點兒事,一會兒跟你說。我困得厲害,要去藥房一下。”
葛妮亞一聽要去藥房,心也跟著懸了起來,道:“那好,我陪你去。”潘幼雲道:“你們慢慢聊吧,我去禪房了。”說話間衝傅介子鼓勵得一笑,讓他把事情搞定。
來到藥房找了一些藥材,傅介子給自己找了一味藥,是排毒之用的,得用文火將藥材先煮成汁,再慢慢熬成稠狀,如同稀飯一般,看上去黑乎乎的。
這之間傅介子告訴她自己和潘幼雲去吃飯,結果水土不服中了毒,而且不知那菜有極強的壯陽和*的作用,吃得整個人是七上八下,葛妮亞聽了沒有說話,這種解釋往往意味著什麼,她不願再問。
聽了緩緩起身,道:“這麼說,潘姐姐也中了毒了?”
傅介子道:“是中過,不過她天天食用果漿,中的毒沒有我深,這一路回來都是她扶著我的。”葛妮亞哼了一聲,道:“一會兒煎好了也給她端一碗去吧。我、我有些困了。”說到這裡聲音有些苦澀,一個回房去了。
傅介子見她已經看出了些什麼,也就老實過去開口承認了,葛妮亞不肯開口,背抵在門閂上,聽了氣得瑟瑟發抖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你以為事後跟我說了就很有誠意嗎?真有誠意你當時就別做!”
傅介子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這事只能讓葛妮亞把氣平息下來了再去,現在這個時候,對她說這些只會使事情越說越大,讓她越來越生氣。
煎好了藥之後傅介子自己服了一碗,又給潘幼雲端了一碗去,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明智,可是潘幼雲中了毒,不這麼做,一來心裡面不安,二來顯得矯情。
潘幼雲一看傅介子那敗公雞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沒見到好臉色,也難怪,如果一個男人在後面鬼混了,自己的妻子卻一點兒也不生氣,那麼該生氣的就是這個男人了。
傅介子服了一碗之後感覺痛還是痛,神志卻清醒了許多。
寺裡沙彌送來的晚餐還沒有人動,北聖女一個人守著飯菜都涼了,見三人都不吃,也就等著,只是她一看到潘幼雲和傅介子兩個人的神情和模樣,也能猜到三分到底是什麼事情,心裡面對傅介子恨得不行,也沒有心情吃飯了。
傅介子想到葛妮亞和北聖女白天忙,晚上又不吃飯肯定不行,自己雖然是做了錯事,但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