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烏孫去接留下的漢軍和自己的妻子,但是現在看來,樓蘭的情況不明,車護生死未知,安歸態度陰陽不明,如果就此輕信了他們的話,那麼漢朝出兵時未必就不會出亂子,還是得打探清楚為宜。
絳賓現在守喪不得離開龜茲,所以約定了時日去烏孫國迎娶弟史,馮嫽和弟史先回去,順便帶上絳賓的國書,以示龜茲與烏孫的聯盟。與馮嫽辭別之後,傅介子讓陸明去帶漢軍前往烏孫,自己隻身去樓蘭打探一下情況,馮嫽又派人前來,讓傅介子留足大軍,樓蘭之行可能會有危險,現在烏孫國的前景一片明朗,實則沒必要讓將士們勞師動眾,折回烏孫,傅介子想了再三,只取了馮嫽的意見,讓陸明和烏孫兩人趕往烏孫,將餘下的漢軍接來,自己帶著漢軍前往樓蘭,以回漢朝為名,路經樓蘭再打探情況,在敦煌等歸來的漢軍。
絳賓派人送來了走沙漠的駱駝和飲食,並且寫了國書,並且派了三個使者與傅介子隨行,一同前往漢朝去遞送請求保護的國書。
旭日當空,長天一望無垠。
整備停當,傅介子收整隊伍,準備先趕往屯田司,然後再東行,殷茵和蘇巧兒也都收拾好了,殷茵顯得興致很高,而蘇巧兒則有些鬱鬱寡歡,白駱駝不停得擺著腦袋打著鼻響,似乎是迫不及待得想要趕路。
傅介子一行和絳賓一起送走了馮嫽和弟史,傅介子與絳賓辭行而去。鄭吉一路上變得沉默寡言,不到一天便趕到了屯田司。晚上屯田漢軍擺酒慶賀勝利,在屯田司的外?面擺起了篝火,宰了幾隻羊,放了幾十罈老酒。晚上一個漢軍來請傅介子出去喝酒,到了這裡有些規矩也行不通了,殷茵和蘇巧兒也都被請了過去。
傅介子一直想問殷茵和鄭吉說得怎麼樣了,只是前天殷茵一直襬譜沒有說,今天請了過去,傅介子想趁著個機會再問問,殷茵總是笑而不語。堆扎喝了一會兒酒,蘇巧兒雖然不喝,但是因為蘇老爹是個酒鬼,她早就習慣了這個味道,但是殷茵卻有些受不慣,見傅介子喝酒,在一旁揪著小嘴,有些不快。
這時,鄭吉突然又端了一碗過來,道:“傅將軍,嫂子不願意你喝酒,那鄭某再敬你最後一碗,這一碗一是為你們送行,二是……二是祝你們白頭到老,生死不渝!”說完猛得一口掀完,殷茵有些擔心,道:“鄭吉,你少喝些,軍中是嚴禁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上面的人查辦你。”
鄭吉卻打了個哈哈,道:“上面?上面的連軍國大事都不來管一下,會管喝酒?”說完又猛得掀了一碗,道:“鶯鶯,明日一別,你就要和傅將軍東歸了。我鄭吉看來是要老死在這黃沙裡面,這隻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今天之後,你就忘了這屯田司,這片沙漠吧。”說完又飲了一碗。
鄭吉說著再勸了傅介子幾碗,傅介子一一接下,喝得醉氣熏天的,殷茵在一邊勸都勸不住,不由使*子來,盤腿就坐在了地上,和蘇巧兒說起話來,喝喝喝,看你們喝到什麼樣兒!
七,刀鋒上的文明
第六卷 解憂公主 第七節,樓蘭歸來
傅介子帶著殷茵走,鄭吉留在沙漠。這似乎是昨晚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殷茵神情有些沮喪,畢竟,在她的意識裡面,還殘留著兩個記憶,鄭吉這個影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從心底走出來的。
大漠孤煙,駝隊走出十餘里,殷茵回望了一下屯田司上面歪歪斜斜騰起的青煙,默然不語。
傅介子和殷茵、蘇巧兒並轡而行,見殷茵神情有些憂鬱,道:“茵茵,還在想呢,要不,給我和巧兒說說,你在渠犁遇上他的事情,這樣心裡面會舒服些。”
殷茵哼了一聲,道:“說了你又得生氣了。”
傅介子拍胸脯道:“不會,不信你問巧兒,我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