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死而復生,不就是一時半會兒沒現身嘛,活著就好!蘇老爹吩咐人在醉月樓裡擺大宴答謝傅介子,再祥細地問起蘇巧兒的情況來。
過了這麼一大會兒,他的激動也稍微平靜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幹練。
傅介子想到自己是來打探情況的,目的一來是麻痺拜火教,二來便是為了探知霍儀、蘇巧兒、烏達三人的訊息,此時的兀難長老顯然是剛到樓蘭,對自己不會有企圖,而蘇老爹不過是一介商賈,都沒有什麼好防的,只是這老闆娘,玉蟬以前便是在她的醉月樓裡幹事,也不知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蘇老爹和此人太過親密,他也不敢對蘇老爹推心置腹。
此時還是上午時分,傅介子正想從這鴇媽這裡探些情況,還沒有想到如何開口,有蘇老爹在,這事就好辦多了。想到這兒,傅介子也就不客氣了。阮娘這老闆娘也不幹了,讓兩個管事的代自己做,她則去吩咐廚房準備酒宴,這老闆娘見了舊情人如同嫁人一般,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傅介子讓擊明和趙雄在外探著訊息,自己跟著蘇老爹一行人進了耳房,這裡是一處雅間,聽不到吵鬧之聲,蘇老爹、賈老頭、兀難長老和阿里西斯、再者就是老闆娘這個大東道了。
傅介子並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蘇老爹一時激動也沒有來得及問起,倒是兀難長老先問了起來,傅介子這一回就是針對拜火教來的,聽了只是道:“漢帝命在下出使大宛國求汗血寶馬,看來和蘇先生是同道了。”蘇老爹本來是一介商賈,社會地位比之農民還要不如,聽傅介子尊他為先生,不由眉開眼笑,覺得這個少年人有意思。
他意思意思著,意思就變了,腦子一轉就開始打起了傅介子的主意來,可轉念一想,這夥計逛窯子可不是隻好鳥,女兒交給他可不大安全,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不也逛窯子嗎,男人嘛,逛了窯子,好漢還是好漢。打定這個主意之後就一個人開始樂了,盤算著等女兒找到之後再問他。
傅介子和蘇老爹等人本不相識,而且自己的行動他也諱莫如深,拜火教的事情更是不能提,所以,能講的也就只是蘇巧兒了。蘇老爹此時也開始擔心起來,畢竟女兒到現在還沒有見著,總要見著了拉在手裡才肯踏實。
蘇老爹發誓再也不帶她出來了。他家裡面還有兩個兒子,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兒子的兒子都快生了,可他這個人偏不喜歡兒子,到了三十歲才燒香拜神的求了個女兒,所以寵得很,這一寵就壞事,這一回更是差點兒把她小命給搭進去了。
兀難長老還不知拜火教在樓蘭的情形,聽了傅介子說起樓蘭國拜教之事,又是喜,又是嘆的,喜的是拜火教在樓蘭傳教,嘆的是自己功敗垂成。當下起身就要去太陽神廟,卻被蘇老爹拉回來,好歹要先吃了酒再走。
傅介子不知蘇老爹為何會與兀難長老在一起,試探道:“長老和蘇先生一路東來,也算是不小的交情,就吃懷水酒再走也不遲,拜火教在樓蘭也算是東道,尋找蘇小姐的事情還得有勞長老勞神才是。”蘇老爹忙點頭,道:“長老,老蘇算是求你了,你可得幫我找找才好。”兀難長老頷首道:“蘇火者勿須多言,僻教這些年來一直在火者家中嘮擾,這件恩情僻教實不敢忘,蘇小姐之事僻教自會用心。”
傅介子心兀難長老說了才知道蘇老爹和兀難長老是老交情,如此一來,自己找霍儀的事情便可以倚仗這蘇老爹了,霍儀等人人是讓匈奴人劫了,而拜火教又與匈奴人走得極近,兀難長老是拜火教的八大長老之首,以蘇老爹和他的交情,斷沒有不幫忙的道理。自己美其曰幫他找女兒,實則是在讓他幫著自己找霍儀。自己空手套白狼,名也賺了利也收了……
想到這兒,傅介子又有些看不起自己,可是轉念一想,政治也就這麼回事,自己不適合當政客,但時勢如此,那也可能趕鴨子上架,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