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裡到底不敢作太大的奢望,畢竟漢朝相距太遠,在大月氏起不了什麼作用。丘就卻再向傅介子問了一些漢朝的情況,傅介子大多如實回答,但也有少許誇大其辭,特別是在對匈奴的戰爭上面,把匈奴說得不堪一擊,不過傅介子對匈奴的戰爭也大抵如此,他率領的騎兵是漢朝最精良的部隊,一直是所向無敵,橫衝直撞,所以匈奴人才給他起了個“大漢鐵手”的稱號。
傅介子也向丘就卻問了一下關於五翕侯與大月氏的關係,以及大月氏與周圍國家,特別是烏孫和匈奴的關係。
丘就卻回答得很模糊,但總體上講,五翕侯內部不和,但又不得不和,大月氏久欲取締五翕侯,但囿於五翕侯到關鍵時刻抱團,所以遲遲沒有動手,而是等待五翕侯內部先亂,所以這些年來,大月氏女王接連冊封貴霜翕侯,而其它四侯則是不於理會,為的就是激起五翕侯內部先亂,貴霜翕侯為了求存,先後王霸兼施得出了許多手段,才沒有導致五翕侯內部先打了起來,其中,丘就卻的妻子死在休密王的威逼之下,丘就卻為了避免和五翕侯內鬥也忍了下來。
再就是大月氏與五翕侯的關係,傅介子聽到了不好的訊息,大月氏近年來忙著東征西討,先後來了西域邊埵的幾個小國家,其中無雷和依耐等國向大月氏稱了臣才沒有被滅,大月氏最近已經派兵七萬人眾攻打大夏,國內空虛得很,所以擔心五翕侯作亂,這一次才藉故將貴霜翕侯的兵馬調到無雷國的東方,去攻打蒲犁國,又派了使臣來封賞貴霜翕侯,一是為了穩住他丘就卻,二是為了激起其它四翕侯的不滿。
更為重要的是,大月氏與烏孫本來是世仇,但是近年來似乎仇怨淡了,與烏孫國根本就沒有戰爭,而且與匈奴也沒有交過惡,似乎是一心一意得向西南邊擴充套件地盤,先打大夏,再向南方延伸,一直到身毒(印度),只怕是無心與匈奴交鋒了。
傅介子聽到這個訊息很震驚,如果丘就卻所言是真的,那麼自己此行的任務就變得極為困難了,但是他也不太相信,畢竟站在丘就卻的立場上面,他也不太願意讓漢朝與大月氏聯盟,不管怎麼樣,他要見到大月氏的女王,承說漢朝的來意,相信匈奴數千裡的疆域,大月氏會感興趣的,特別是大月氏的故地在敦煌,敦煌再在被漢朝統治,大月氏如果戀故土,也會回東方來的。
傅介子說明了自己的心意,丘就卻答應帶他去見大月氏的使臣。傅介子發現丘就卻眼神有些閃爍,他自己還沒有接見大月氏的使臣,而是和自己這個漢朝的使者一起去見,總有些往臉上貼金的意思,畢竟貴霜在大月氏實力還是太小了,如果攀上漢朝這顆大樹,大月氏的女王要處理他,還得多一層考慮。
但是傅介子要見大月氏的使臣,就必須有人引見,這個人現在只可能是丘就卻。很快就見到了大月氏的使臣,是在貴霜翕侯的朝堂之上,大月氏的使臣顯得有些傲慢,這個禮制與漢朝的差不多,宣讀了一份文書之後便讓丘就卻接旨,傅介子聽懂了一些,應該是封賞,至於封的什麼沒有聽明白。
丘就卻一言不發,他知道這不是賞的什麼好東西,而是賞的一堆麻煩。
丘就卻沒有接旨。
大月氏的使臣有些憤怒了,想催丘就卻接旨,誰知丘就卻突然暈倒,不醒人事,身邊的近臣慌了,忙將丘就卻扶下去,身邊的一個大臣請大月氏的使臣先到偏殿休息幾日,等丘就卻好起來了再接旨。
橫生異變倒是讓傅介子聽了一驚,但轉而又想到剛才丘就卻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暈過去了,只怕是這旨意中大有文章,丘就卻不敢接旨所以假病拖延。
想到這些,傅介子便一點兒不奇怪了,他敢肯定丘就卻一定沒有病,這種把戲在漢朝都耍了上千年了,不論是聽說書還是親身歷世,他都瞭解了一些。
傅介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