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明去催過一陣,不想譯長卻苦著臉,告訴陸明,現日龜茲國內發生內亂,他派去的信使還沒有回來,可能是還沒有見到人,請漢使團千萬再等一段時間。
傅介子倒是沒有什麼,倒是蘇老爹罵翻了天,顯得很是煩躁不安。鄭吉也在這裡苦等耿龍的旨意,卻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平日裡也就是屯聚在這裡練兵,大軍在外一日的消耗極大,這是一種很大的開銷,如果時間長了,漢軍就得被迫後撤。
車護將軍被古神王召了回去,走之前特意來和傅介子辭行,帶著樓蘭人離開了龜茲邊境繞道北上徑直向車師進發。又過了五日的時間,龜茲的譯長終於得到了準信,命人準備了酒宴,來請傅介子一行進入龜茲國。
傅介子大喜,向譯長謝過之後讓漢使者進入龜茲,陸明有些擔心,道:“將軍,龜茲是匈奴的屬國,我們這樣進去會不會有危險?”傅介子早就想過此事了,道:“有漢朝的大軍在此,龜茲不敢亂動,而且我大漢的國力日盛,匈奴剛被打跑,這個訊息龜茲國早就已經得知了,他們最多也就是不理睬我們,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眾漢人中還是有許多懷疑,傅介子令不怕死的跟著他進入龜茲,怕死的跟著鄭吉的大軍回去,結果無一漢人留下,都跟著他進了龜茲國。
龜茲國佔地相對較大,傅介子的漢人使團走了一天的路程方才進入烏壘城,這是龜茲相對較繁華的一個城市,譯長讓傅介子的漢使者先在此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前往龜茲城,他已經派了人前去通知國王,讓傅介子在這裡等國王的訊息。
蘇老爹剛到烏壘城便要出城去檢視一下風土人情,霍儀立時叫好,他本來就是為了風土人情才到西域來的,樓蘭之行出現了太多的事情,他也沒有看到多少風土人情,現在平靜了一段日子,他的心思又起來了,但還有一層意思則是看在蘇巧兒有份兒上。
龜茲的氣候較為溫熱,盛產麻、麥、葡萄、梨、桃物,更讓人關注的是出產良馬、封牛;山中有礦,故黃金、銅、鐵等冶鑄業聞名西域;又因處在絲綢之路幹線上,中轉貿易發達,龜茲錦也是相當出名的,蘇老爹老跑西域的,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現在東西的絲路因為戰爭暫時阻斷,龜茲所需的絹布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他正好可以坐地起價,在這裡賣出一部分去,順便將多餘的馬伕辭回去,少費些銀子,更重要的是,他要找賈老頭等漢人!
元通是道家的方士,和蘇維一商量,便打起了龜茲葡萄酒的主意,想到民間去尋方几個配方,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張騫便從西域帶回了葡萄酒的製法,在漢朝也早就已經盛傳,但是元通講究探本求源,想從龜茲本土找出一些最純正的方子來,所以也要和蘇老爹一起去。傅介子想到龜茲境內安危不定,最好還是不要亂走,但是他也想得到龜茲國內最本質的一些情報,比如龜茲平民對匈奴和大漢的印象以及匈奴在龜茲的一些政策,所以也和他們一起出去。為了安全起見,傅介子留陸明和大部人馬在巴什(驛站)守著,自己不帶任何護衛,隨著蘇老爹的商隊出去在烏壘城中轉一圈。
蘇老爹是他們這一群人中的活地圖,帶著眾人來到城中去看看,城中見不到一個漢人,在此時的西域,樓蘭與大漢隔得最近,又因為王后的原因,所以漢人要多些,但從龜茲以西,漢人便極少見了,蘇老爹一行走在城中顯得十分搶眼。
蘇巧兒看著滿世界都是一些怪怪的人,心裡面有些犯怵,靠在傅介子旁邊,顯得有些一驚一乍的,傅介子早就預想到了這些可能的情況,但此時仍是免不了有些不自然,好像自己在人群中就是一隻玩把戲的大猴子,蘇老爹走慣了西域路,並不覺得什麼,龜茲的語言與樓蘭相類,但是雜有龜茲本地的土音顯得很不好理解,蘇老爹派了幾個會龜茲語的樓蘭馬伕去向城中的百姓打聽有關漢人的情況和一些錦布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