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琰驚呆了。她從未見過軍營,更沒見過什麼是練兵,她離得很遠,卻都被這種氣勢震住了。
點將臺上,一名身穿金黃色鎧甲的英俊男子,手持長劍,眉間隱隱透出冷毅之色。
白琰眼睛一亮,迅速爬上身後的一個大樹,這樣,隔得再遠,她也可以看得清楚。以前在山上,莫說醫術,她最拿手的,還是爬樹。
垣清站在點將臺上,蹙著眉望著臺下,似乎對現在的陣勢不太滿意。他剛要開口,忽然瞥見遠處一棵大樹上,有白色衣角在晃動。他彷彿猜到了什麼,兀自揚起了嘴角。
“殿下……”身旁一位將軍道:“您看這陣勢……”
“不好,”垣清毫不留情道,“換。五路併發。”
“是。”
僅那麼一瞬,白琰走了神。再一回頭,發現點將臺上沒了垣清的身影。
腳下的樹枝開始“吱呀”作響,她沒發覺,繼續踮著腳,在軍營中尋找著。樹枝微微向下彎曲,白琰用力更大。
忽然,她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哐啷哐啷的,像是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響。
白琰暗感奇怪,向下望去,只看到一抹金色在樹下閃過,就聽到腳下咔擦一聲,整個人瞬間如失去重心一般,向樹下跌去。
“啊——”
沒有痛感。只有冰冷的觸感。
白琰覺得臉上有些疼,像是撞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你好重。”一個挪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白琰一愣,手忙腳亂地推開垣清,看著身披戰袍的他,竟又晃神了。
“怎麼了?”垣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事。”白琰咳了一聲。
垣清細細打量著她,慢慢開口道:“軍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蓮心湖那邊嗎?為什麼自己跑過來了?這裡很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琰面上委屈,心裡樂著:“嗯……我只是來……來看看……看看你……看看你……”
垣清挑了挑眉,靠近她:“看我什麼?”
白琰向遠處的練兵場瞟了一眼:“看你……看你有沒有做壞事。”
垣清笑:“壞事?壞事也只會對你一個人做。”
白琰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麼,咳了一聲,假意掩飾道:“嗯……那個……那個……你沒事的話……那我……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垣清沒說話,淡笑著望著她。
“對了,”白琰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回來,“我跟你說件事。”
垣清“嗯”了一聲,等著她說話。
“你過來一點。”她命令道。
垣清忍俊不禁,聽話地靠近了。
“彎下腰。”白琰生氣道,“你這麼高,我怎麼說話啊!”
垣清彎下腰。
白琰閉上眼。一定,一定!這次不行,以後,以後就沒機會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想到這,她暗暗給自己鼓勁,狠下心,踮起腳,湊上前,蜻蜓點水般碰了碰垣清的側臉頰,然後就想一溜煙跑了。
不料垣清竟沒有她想象中那種被女孩子親了會愣神半天的人,在她還沒邁開腳步溜走的時候,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身後的樹上。
“你幹什麼?”他笑道。
白琰臉一紅,乾咳道:“沒,沒什麼……”忽然,她又理直氣壯道,“你,你有沒看見,你怎麼知道我幹什麼了……”
垣清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他湊上前,聲音低沉道:“再做一次。”
白琰別過頭,“才不要。”
垣清靠得更近。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白琰臉上,讓她莫名的緊張起來。她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