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朝這邊,馬球很少一場定輸贏,一般都是分上下兩場,若一贏一輸。還有加賽。
許薇姝就眼看著。第一場高傷帶隊,勉強贏了,還從皇帝手裡贏下寶刀一把。
第二場,他就很不幸地輸了。
皇帝笑眯眯地嘆氣,讓人一把牛角強弓拿出來,嘆道:“哎,看來這份獎品,只有我收著。”
那一瞬間。許薇姝甚至從高傷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兒氣急敗壞!
他的眼神像是黏在那張弓上似的,滿臉的可惜。
許薇姝:“……”
難道高傷不是故意輸。他是真一不小心讓陛下給搶了先?
無論是不是吧,反正皇帝很高興,還大大方方地招呼其他人也下場,自由組隊。
顯然,今日那位陛下興致高昂。
妃子和女官們也躍躍而試,大殷朝愛打馬球的,可不只是男人,女孩子們玩的也不差。
李巧君今天到難得好興致,牽著一匹鎮南王送來的大宛馬下了場,忽而想到什麼,轉頭看了一眼觀眾席位:“對了,今年女官考核,騎射一科,似乎有幾個妹妹都是上上等,宋師傅尤其誇讚,說都不是花架子,上陣殺敵也未嘗不可,咱們身為女兒家,上陣殺敵不可能,馬球場上和這些男人一較高下,也不枉多年苦練。”
女官們要下場比賽,在座的男人們肯定叫好,連皇帝皇后也說好。
皇帝甚至很有興致,真要與這群姑娘比一比。
許薇姝:“……”
放在二十一世紀,說不得要讓人說這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欺負女人,可在大殷朝,那是情趣,能陪皇帝玩,女官們露臉,也露的心甘情願。
可——陪好皇帝這種事兒,她不專業啊!
問題是,許薇姝就算想往後面縮,李巧君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足以讓大家想起來,這位騎射那是上上等,當初考試的時候,在場中一站,宮中暴烈的御馬,在她面前溫馴的和小羊羔差別不大。
那會兒風頭出大了,如今想縮也不成。
只好和十來個女官一塊兒換了衣裳下場。
此時要是推拒,敗了皇帝的興致,那更引人注目,許薇姝可不樂意出這種糟糕至極的風頭。
李巧君一馬當先,她長得好,端坐馬上,背脊挺直,果然是英姿颯爽。
不多時其他女官也挑好了馬匹,騎著進來,同樣的月白騎裝,同樣去了沉重的髮釵,都是正當年歲的小娘子,但容貌最耀眼的,還是許薇姝。
她生得明豔,如今長開了,容貌就更好,哪怕有李巧君立在前面,她只落在中後,隱身於眾人之中,對面的人一眼看過來,還是忍不住用目光在她的面上流連。
高傷一下子低下頭,深吸了口氣,胸口砰砰砰作響,頭暈目眩,這一瞬花香迷醉,繁華入眼。
一直到馬球賽開始,高傷還有些不在狀態。
許薇姝也有些不在狀態,事實上,根本不需要她很在狀態,人家李郡主一個人縱馬橫衝直撞,就成了場上最活躍的一個,自顧自地把風頭出盡,若是旁人表現太好,她怕是還不樂意。
只不過——許薇姝毫無痕跡地輕輕一退,避開隊友李郡主的一杆橫掃。
這位郡主,好像很想要她倒黴!
從馬背上讓隊友給剷下來,那肯定是要倒黴的,指不定雙腿折斷,大半年起不了床。
好在這玩意對她來說小兒科的很,許薇姝笑了笑,打了聲呼哨,李巧君的馬忽然帶著她一路撒歡,蹦蹦噠噠地往東面跑去。她好不容易才拉住馬。調轉馬頭。
許薇姝一勾球,擊到李敏的球杆底下,她迷迷糊糊地一揮杆。先中一球!
“啊啊啊!”
場下歡呼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