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泛水的眸子,話也沒說便表示同意。那麼,今夜,就我和子衿二人,宿在水木明瑟。不知為何,心中的感覺是說不出的怪,居然是緊張,看著手心攥住的汗,我緊了緊衣衫,走向床邊的子衿,用水帕幫他擦拭渾身因散熱而外發的汗。解開他裡衣的那一刻,我清楚地覺得自己的手顫得厲害。不是同床而眠這麼些年了嘛,不是連兒子都為他生了麼,怎麼此刻我的反應竟像是在tou情?我緩緩舒了一口氣,稍事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想我終於清楚,鈺兒的肌fu為什麼這般瑩白如雪了。眼前床上的人,發如墨染,膚如凝脂,我驚厥,原來子衿竟有這般讓人不忍拂拭的完美。如果世間真的有美男,那麼,這個人就在我的身邊。
我執起手,小心謹慎地從上而下幫他擦拭,心中卻不免嘀咕,子衿鮮少沾酒,但是酒量卻是出奇的好,怎麼今天就醉了呢?“難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蘭兒——”一聲渾濁的輕呼,下一刻,我連人帶水帕給子衿拽上了chuang。
“子衿,你醉了?”我試探著問,手卻無意識地附上了他的眉,我好像有撫眉的習慣,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而已。
“沒醉!”他略顯小孩子一般賭氣的說,腰部一記用力,等我睜眼時,卻被子衿壓在了身下,我的心,莫名害怕的狂跳。
“子衿——”我再次試探的問,“你醉了?”
“我也希望醉一回,這樣我就能放任自己一回。可是,蘭兒,我——出世?入世?”前面的話,我沒聽懂,後面的兩個問句,我就更加困惑了。
夜色靜謐,月色皎潔,清風過處蘭香如雨,遍佈水榭,清香靡靡。
此刻的他,按著我的雙手,挑著嘴角,放任著醉態,雖然我認為他沒有醉。笑語低靡,但目光清亮。猝不及防地低頭,吻了我的眼角,我閉著眼,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渾厚,越來越灼熱。
忽然,耳畔響起溫婉的一句,“睡吧,我沒事!”他的聲音,就想初春夜裡的玉露,輕盈得彷彿夜風輕輕一吻,便飄散不見了。
我久久未動,隔著被子被他抱著,醒來時卻是第二天的早晨。chuang上,子衿早已不知去向,那方水帕,完好地被擺放在桌面上。
我起來梳洗,楚月進屋稟告說,士、農、工、商、禮、學、兵七部的大人請求我的接見。我不明緣由,但也同意了,讓楚月安排在水榭的涼亭見面。
一個早上,我沒有見到子衿,也沒有見到鈺兒,第一次,自己一個人用早膳。
膳後,我來到涼亭見傳聞中的七部大人,據說,他們皆是我隱國的棟樑,於是,我早早準備了蘭花茶。因為,我唯一拿的出手的,恐怕就只用蘭花茶了!
“蘭妃娘娘,有禮!”七人整齊劃一的動作。
“眾位大人有禮,請坐!”我揮了揮水袖服,端坐入席。“想必,眾位大人必定是有要事吧,不妨開門見山得說吧!”我為他們逐一倒上茶,耐心地等待接下來的話。
“我們實在是有要事請求蘭妃娘娘幫忙?”兵部的大人率先開口。
“願聞其詳,但我不一定有這樣的能力能幫上諸位大人的忙!”這自然不是推tuo,我長居水木明瑟,見得最多的不是子衿就是鈺兒,“難道,鈺兒又做了什麼?”這確實是我的第一反應。
“不!不!娘娘不要誤會?小皇子聰慧過人,實乃我隱國之福。縱使隱帝獨寵蘭妃娘娘,這想必也是隱氏皇族的可貴之處!”
“莫不是要立後?”看著他們吃癟的神情,我覺得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可我一向對此事毫無意見,他們全然沒有來找我商量的道路呀!
“不,不,沒有人敢再提立後一事,這個,隱帝早已下旨了!”
“那是什麼?”我搞不明白,這麼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