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無關,不會招惹到鬼蛺蝶的。”他說完之後似乎才發覺直呼盟主女兒之名大為不妥,隨即又住了口,呼喝手下往別處去尋。
甄裕看著鐵犀盟眾人離去,連連搖頭,轉身卻見方才那摔倒的菜販已經站起身,拾回瓜果,沒事人一般拍拍身上的塵土,重新吆喝起來。旁人也都回歸常談,似乎沒有受到方才那場囂擾絲毫的影響。
甄裕很想去問一問那菜販,“鋏刺犀”與鐵犀盟作對,行俠仗義,為民做主,方才為何要那般說。但他躊躇了好久,終於沒有勇氣上前,只是深深嘆了口氣,隨著葉曉離開。
長江之水赴東而流,滾滾不息,隔得老遠也能聽見江水低沉的鳴吼,狹長的東岸邊一座青藍色牆面的小屋默然而矗,皓雪般的白*插滿簷角,貞凝而傷悲。
屋前是一間竹子搭設的靈棚,正門上有塊大匾,匾上書有“恭承惠吊”四字,棚中掛滿了挽幛,祭桌上放著喪盤、倒頭燈、糕點水果、酒壺、酒杯、碗筷、燒紙等祭物,桌前備著裝填著麥穰的白布拜墊。
不斷地有弔客前來,磕頭弔唁,獻花奠基,慟哭流涕之聲不絕於耳。身著縞服的少婦噙著淚珠,銀牙緊咬,跪倒的身體謐穩著,正向弔客們逐一還禮。
甄裕與葉曉心懷哀痛,走到靈棚前,獻上了攜帶著的白菊。
“浩風泉下有知,定然深感二位勵情。”少婦淚水泫然欲滴,盈盈下拜。
甄裕走到近處,鞠躬行禮,抬首起來時,袁清嫻的臉龐登時清楚地映入眼簾。
美人配英雄,江湖中一成不變的規律,尤其是荊浩風這種文武雙全,才貌兼備的大俠客。所以甄裕在沒見到袁清嫻之前,已經認定她會是個萬中挑一的大美人,但直到此刻才知自己大大失算。
袁清嫻看似只有二十五六歲,相貌算不上美,看得出即便沒有服喪也不常施粉黛,只能說端麗淡雅,柔美婉慧。但世上總是有一種女子,即便沒有驚人的美貌,也會讓人覺得出眾脫俗,袁清嫻就屬於這一種,她是荊浩風選擇的妻子,甄裕沒有感到意外。
但令他意外的是,袁清嫻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悲痛欲絕,柔弱的外表下蘊藏著常人難及的剛強。她身子左邊,還跪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容貌略顯英氣,裝扮如假小子,反而在哇哇大哭,身子搖曳不止。
甄裕已從葉曉口中得知,荊浩風是孤兒,袁清嫻父母早亡,沒有別的家人,只有一個妹妹,叫做袁苗。她們姐妹自十年前便住在江邊這間名為泊塵居的藥鋪裡,雖說是以販藥醫病維持生計,實際上卻是懸壺濟世,從來不向貧苦人家收取酬勞。
甄裕更加不懷疑荊浩風為何會愛上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子,沉了口氣才道:“對於荊大俠的不幸,我們無比遺憾,沉痛之情,無法言表。在下,在下是為探查鬼蛺蝶之案而來的,在這個時候打擾,對於兩位,或許有些殘忍。”
袁清嫻聞言,眼淚潸潸流了下來,不停攢袖擦拭雙眼。袁苗過來緊抱姐姐,狠狠瞪了甄裕一眼,甄裕只能歉然相對。
隔了好一陣,袁清嫻才強抑傷痛道:“昨日得知噩耗,我哭得幾次暈去,怎麼也不信他已經走了,直到我去衙門見到了他,摸到他冰涼的手,才知道一切,一切真的發生了。”
甄裕難受道:“盼兩位節哀順便,切莫悲傷過度。”
袁清嫻微微點頭:“當我得知浩風他是為了救人被害時,淚水霎然而止,俠義是他畢生的索求,能夠為此捨生,已經是最好的歸宿。雖然,雖然走得太早了,連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都無緣得見。”
“等孩子長大了,人們,人們一定會告訴他,他爹爹是個大俠客,大英雄,是為了替百姓剷除邪魔而不幸就義的。”葉曉安慰著她道。
甄裕見哀傷漸漸瀰漫,唯恐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