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很可能就是風暴的中心。
這一路行來,欽澤確實有點憂心忡忡。不過,隊伍都已經走到了天葬臺下的三岔路口。走到金馬河岸邊上了,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蒲英不禁以為自己猜錯了。
會場這裡早已聚集了很多群眾,放生處也擺放著諸多的鳥雀魚蝦野兔等活物。這些大多是佛學院安排人手從鄰近集市和獵人手中買來的,也有信眾佈施的。
還沒等主法上師開始儀式。蒲英就看見周圍那些虔誠的信眾已經開始唸唸有詞,轉動著手中經筒,為眾生靈祈福,願其早日離苦得樂,永脫網捕吞殺之難。
人群中,阿哥和金馬政府的人站在一起,正和才仁堅贊、江央多吉二人熱情地說著什麼。
蒲英見到這個情景,心裡又定了幾分。
江央多吉這個最危險的疑點分子都被牢牢地看管住了,又能有什麼大事呢?
當佛學院的弟子們肅然就位,靜等主法上師拈香禮佛。正式開始放生法會時。天色忽然暗了下來。
抬頭一看。不是天象有變,而是天空上忽然飄來了很多紙片,漫天飛舞。飄飄灑灑,好像下起了彩色的雪。
那些彩色的紙片,很快被風席捲著,向人們的頭上撲來。
蒲英一把從空中抓住了一張亂飛的粉紅色宣傳紙。
她只瞟了一眼,就能肯定這張紙和欽澤師父昨天拿到的那張是一樣的。她正要拿給欽澤看,卻發現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周圍的人也都跟著騷動起來。
蒲英急忙跟上,飛奔了十幾步,穿過了一片紙片牆之後,她終於看見了!
就在天葬臺的懸崖邊上,出現了七八個赭紅色的身影!
他們應該就是欽澤師父剛才在找的人!
天上那些還在不斷落下的傳單。也是他們拋灑的!
當人們紛紛聚攏在天葬臺下之後,更聽清了他們高喊的口號——西藏要自由!**!釋放政治犯!請**喇嘛返回西藏!……
由於天葬臺朝向路口的三面都是懸崖,另一面可以攀登的地方要繞遠路才可以登上去,所以會場周圍雖然跑來了許多的武警戰士,卻一時都沒辦法阻止那幾個人的行徑。
蒲英看到最早跑到崖下的欽澤師父,竟然急得捲起袖子,就要去爬那陡峭的山崖。
她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正好接住了才爬到第二步就跌下來的欽澤師父。
“您不要命了?不就是發傳單、喊口號嗎?讓他們鬧去唄!”蒲英自是看不起這種胡亂咧咧的小打小鬧。
欽澤灰頭土臉地轉過身,斥責道:“你知道什麼?要出大事……啊!那邊有武警!快讓武警上去救人!”
說著他就又要往回跑,被蒲英攔住了。
蒲英是真不忍心看他拖著病體這麼來回跑,忙說:“您別急啊!我剛才看見武警的車已經在往後山開了,應該一會兒就能上去了!”
“是嗎?”欽澤喘著氣,又回頭看向天葬臺,“但願他們來得及!”
這山崖最多五十多米,蒲英還能看見山上那幾個人的面貌,都比較年輕,也就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她見他們站得離崖邊都很近,不禁問:“你是擔心他們會跳崖?”
“不是。但願不是……”欽澤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眼神也變得恐懼起來,“糟了,糟了!”
蒲英趕緊再望上去,發現那七八人不再喊口號,不再撒傳單。
五個人退到了一邊,手裡好像舉著手機在拍照錄影。
中間站著的三個人,手裡則拿著僧侶們平時背水用的水桶,往身上傾倒潑灑著某種液體。
蒲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欽澤已經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