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賓主皆歡,觥籌交錯。
竇衝的氣壯山河,卻是讓魏長樂心中踏實。
有這位大將軍出手,河東向雲州調糧的可能大大提升。
朝中有大將軍說話,自己再向趙樸進言,由趙樸向朝廷爭取,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有了八九成。
即使竇衝是因為坐享功勞才會如此出力,但魏長樂看人論跡不論心。
只要竇衝真的這樣做了,就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所以這一晚他是誠心與竇衝痛飲。
等次日醒來,已經到了正午時分。
兩名欽使昨晚也都是敞開痛飲,並不比魏長樂起得早。
等焦巖過來之時,卻是帶來了書信和摺子。
竇衝雖然容易亢奮,但值得尊敬的地方就在於吹過的牛逼會竭盡全力去做。
他酒醒過後,立刻寫了書信和摺子,讓關平威交給了欽使焦巖。
魏長樂本以為竇衝已經接到回京的旨意,或許會跟隨使團一同上路。
但竇衝還有一些交接事務未能完成,需要遲些才能上路。
在軍堡用過午飯,大將軍和關平威親自送使團離開。
途中看到熟悉的風景,魏長樂心情暢快,竟真的有一種歸家之感。
一路上不急不緩,次日傍晚時分,終於來到山陰城外。
看到這座城,魏長樂心中卻是感慨。
他在這裡擔任縣令,城外歸雲莊有美人師傅,城內有白菩薩,如今兩人都遠在雲州,卻是讓魏長樂感覺似乎缺少了許多,心中竟是有一些空落落的。
剛到城門,便見有人迎出來。
當先兩人正是山陰新任縣令丁晟和縣丞蔣韞。
兩人身後,卻是幾名守城官兵,契苾鸞正在其中。
魏長樂遠遠便看得清楚,催馬迎上去。
“堂尊.....!”看到魏長樂,丁晟幾乎是下意識地叫出。
魏長樂翻身下馬,笑道:“你們怎地知道使團回來?”
“這些天我們一直在城門等候,日夜盼著堂尊凱旋。”蔣韞躬身行禮,“堂尊安然無恙回來,實在是.....實在是太好了!”
魏長樂有些詫異。
他本以為是有人見到使團的蹤跡,提前趕到城中稟報。
但蔣韞的意思,這幾個人竟是一直在城門這裡等候。
魏長樂看向契苾鸞,契苾鸞已經躬身行禮。
途經山陰出使之時,魏長樂做了一些安排。
衙門裡的官員都升了一級,此外重建鐵馬營,契苾鸞依舊是鐵馬營的軍使,這支五百人的騎兵取代之前的夜哭郎,負責山陰城的城防。
此刻見到這幾人的面色都很凝重,魏長樂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
“孟主簿呢?”魏長樂掃了一眼,立刻敏銳發現問題所在。
丁晟和蔣韞都受提拔,而孟無忌也被提拔為山陰主簿。
如今丁晟和蔣韞都前來迎候,卻不見孟無忌人影。
丁晟和蔣韞對視一眼,都是欲言又止。
“到底發生何事?”魏長樂臉色沉下來。
丁晟嘆了口氣,道:“堂尊,孟主簿被關進了囚牢!”
魏長樂驟然色變,失聲道:“囚牢?他在哪裡?”
“就在縣衙的囚牢裡。”蔣韞道:“已經被關進去好幾天,不知是死是活!”
魏長樂震驚之餘,一臉疑惑:“他被關進山陰縣監牢?蔣縣丞,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堂尊,千真萬確。”蔣韞苦著臉道:“下官沒有說錯。”
“你們三個,一個是縣令,一個是縣丞,一個是管著城防,然後告訴我說山陰主簿被關進縣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