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後才為它量身定製。
前後鞍橋內側的形狀要分別貼合馬兒的肩膀後側和第十八根胸骨的位置,中間的鞍板則要與馬的脊柱輪廓吻合。
他們先用樺木砍出鞍橋和鞍板的雛形,燻烤烘乾後將幾個部件嚴絲合縫地鉚在一起,形成鞍梁;而後仔細削砍雕出鞍子的形狀,打磨拋光再貼上一層牛皮,中間縫上毛氈做成鞍墊,便是一個完整的高橋式馬鞍了。
馬鞍的前部與轡頭相連,兩側有皮質的鞍裙,垂下固定位置的肚帶與留給馬鐙的繫帶,為了防止磨傷馬腹的面板和塵土飛濺,還加上了氈布做的障泥。
嫻熟的工匠們日夜不休,也花了三個晝夜才將這第一副完備的馬具製作完成。
因是做給首領與可敦的物件,這套馬具不僅做得適體實用,還裝飾得頗為漂亮,鞍橋上雕刻了惟妙惟肖的狼首做為鞍角,用作障泥的氈布上也繡著祥雲與鹿紋。
給蘇布達裝備上後,更顯得這高大的白馬兒英武神駿。
不僅謝晏看著滿意,它自己也很是臭美的樣子,剛釘上簇新蹄鐵的馬蹄在地上有節奏地踢踏,發出比以往更清脆的聲響。
謝晏一走近,它便主動低下頭來討要撫摸,彷彿在邀請他“試駕”。
“好姑娘。”
謝晏笑著輕撫它雪白的鬃毛,踩著腳蹬一撐便輕鬆地翻身上馬,坐在那新鮮出爐的馬鞍上感受了一下,果然穩固又舒適,比無鞍裸騎要穩當便利得多。
他還記得阿斯爾前些天演示過的幾個口令和動作,隨即忍不住當場試驗起來,駕馭著胯下的白馬兒又是踏步又是轉圈的,格外得心應手。
可敦在大帳前馴馬,試用新發明的馬具,這訊息不知怎的傳了出去,廣場上很快聚集起人群圍觀。
護衛們維持起秩序,將人們控制在安全距離之外。
人群中議論紛紛,還有半大的孩童騎在阿爸肩上探頭張望,一片擁擠熱鬧的景象。
謝晏原本還沉浸在騎馬的樂趣中,聽見嘈雜的聲音,一轉頭看見那麼多人,差點被嚇了一跳。
一身白衣的黑髮青年單手勒緊馬韁,矯健的白馬兒嘶鳴著高高揚起前蹄,馬背大幅度傾斜,他仍穩穩坐在馬鞍上,跨著馬鐙只向後微微仰身。
束緊的腰帶勾勒出青年瘦削的柔韌腰線,身上叮鈴的金飾閃動,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眸訝然睜大,更顯得眼中若有光芒,俊美如玉的面容耀眼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他的身影映在阿斯爾眼裡,是那樣的鮮明又富有生氣,如同火焰投入烈油,令阿斯爾渾身血液滾燙,胸腔中某處勃然跳動。
“可敦!天可敦——”
圍觀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讚美與景仰的話語如雪花紛紛,參與制作新馬具的工匠們亦與有榮焉,面上俱是驕傲的神情。
阿斯爾喚隨從搬來成箱的美酒、黃金與寶石,獎賞給匠人們以示勉勵。
為首的老木匠躬身行禮,謝過首領的賞賜,目光殷切地開口祈求神使可敦的賜福。
他們正在旁邊說著話,謝晏已經灰溜溜跳下馬背,只覺得被那麼多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他也沒做什麼啊,怎麼就又開始膜拜他了?
“謝晏,阿基勒沁希望得到你勉勵和賜福。”
阿斯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晏從尷尬和社恐中抽出思緒,有些為難地湊近對方,保持著臉上得體的表情,一邊和那老匠人友好地眼神交流,一邊咬牙低聲問:“什麼賜福啊?我該說些什麼?”
“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會很高興的。”
阿斯爾也學著謝晏的樣子,和他咬耳朵似的小聲說話。
“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足夠有意義,謝晏,謝謝你的出現。”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