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就算是上刀山,我也認了。”江南妖姬垂頭喪氣地說。
“給我三天工夫好不好?”怡平鄭重地說。
“你……你答應了?”江南妖姬訝然問。
“是呀!三天,把韋小弟弄到手,我們就走,跟在狗腿子們後方渾水摸魚。抱歉,我要知道喬遠是你的什麼人,他對你是那麼重要嗎?值得用生命去冒險?”
江南妖姬的臉暗下來了,美麗的眸子裡有淚光,幽幽一嘆,低下了頭強忍熱淚。最後,她說:“他是我唯一肯用生命去愛他的人。兩年前在南京我遇上了他,那期間我被人所暗算大病一月貧病交迫。
他那時也不得意,在龍江關塌房做搬運腳伕,把我安頓在塌房的一間廢棄的貨倉內,花錢請一位大嫂照料我。
一月中,他將辛辛苦苦嫌來的錢,替我買最好的藥,買昂貴的魚肉讓我有精力抗拒病魔。他不知道我是誰,從沒有問我有關病情以外的話。
晚上那位大嫂回家之後,他講些碼頭上的瑣事讓我好笑。白天,他工餘不忘回來看看我是否有起色,問我需要些什麼。一月後,病除傷退。天!我該死。莊兄,你知道我復元後第一件事是做什麼?”
怡平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笑笑說:“你總不會恩將仇報,打他一頓吧?抹乾眼淚,那已是兩年前的事了。”
江南妖姬用腰帕拭淚,哽咽著說:“第一件事,我是去找那位暗算我的仇家。等我回來想向他道謝時,他卻為了找我而失足跌下江失了蹤,那位大嫂還拿著他剛買回來的一塊肉。”
“以後呢?”
“以後,我到處打聽,最後知道他被一艘客船所救,帶到下江去了,我也就開始我的流浪生涯。半年後,我在揚州又碰上他了,他在一家酒樓當夥計。”
“你向他道謝了?”
“我送了他一百兩金子。他把金子丟在我臉上,說救我並不是為了要我可憐他,送他金子救他的窮。我一氣,就把我的名號告訴他,想要他明白我是一個怎麼樣的壞女人,我江南妖姬不是可憐別人的善男信女。
他用那種令我心顫的溫柔目光注視著我,用他那令我永難或忘的嗓音說:你為什麼要糟蹋自己的生命呢?你不覺得活得心安理得,是很愉快的事嗎?
他不能接受我的錢,希望彼此能做不牽涉功利的朋友。酒樓夜晚忙碌,白天他陪我逛郊區的名勝,一連二天,我發覺我真的喜歡他了。他是個胸懷坦蕩的人,不拘小節,大小事都糊塗,糊塗中不失風趣,從不與人計較利害。
那時,我還沒發現他有武功的根底。後來,我渡江到鎮江會唔一位朋友,第三天返回揚州。店夥告訴我,為了保護一位食客,他與揚州之虎趙三山的爪牙大打出手,打傷了八個人,最後寡不敵眾逃掉了。
我發覺我真的愛上了他。從此,江南妖姬不再拋頭露臉引誘富而不仁的子弟,僕僕風塵尋找他的下落。
這一年多以來,魂牽夢縈,我幾乎失去了尋找他的勇氣,直至打聽出他在武昌,我卻去晚了一步。所以,那怕要上刀山下油鍋,我不見到他,死不瞑目。”
她哭了,哭得好傷心。
純純也陪著她流眼淚,挽住她顫聲低喚著。
“沙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失去信心啊?”
怡平深深吸入一口氣,久久沉吟不語。
江南妖姬停止抽噎,抬起淚痕斑斑的臉龐,說:“我知道,他人很平凡,我們相愛得也平凡。莊兄,你是否笑我這樣做不值得?”
怡平的臉上一片平靜,溫和地說:“這你應該問你自己。不過,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你想不想做的問題。
你決定去做,生死與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我要問你,你這樣做,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