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難以相信,一個年青的小輩,膽敢毅然衝向十三名宇內高手構成的堅強陣勢,憑那些人的名頭,就足以令任何高手名宿卻步,怎敢衝?
唯一鎮定的是純純,她對怡平有強烈的信心,因此她臉上綻起興奮得意的神彩,似乎早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那些土雞瓦狗怎禁得起她心上人雷霆一擊?
當初她在曾八爺家身陷重圍,怡平赤手空拳就把她帶出刀山劍海,目下有劍在手,更不用她擔心啦!
“爹!”她依在乃父身側興奮地說:“看清莊哥哥的劍路嗎?他用的好像不是劍術呢。”
“乖女兒。”南衡居士口氣有無限感慨:“爹真的老了,爹枉練了幾十年劍,竟然看不出莊哥兒的劍路。”
“好可怕。”
一旁的一位中年人悚然介面:“人與劍渾成一體,縮小至最大限,穿掠遊走於對方的劍網刀山中,遊走自如,信手揮灑,攻其所必救,劍發似萬劍匯聚,不取命不索魄,但中劍人必定失去抵抗力,與咱們攻必致命的心法完全不同。
純純侄女說得不錯,這不是劍術,而是人與劍幻合為一的神奇武技。傳說中的所謂劍仙飛劍,大概就是這種現象了。不知是人附劍呢,抑或是人御劍?這才是身劍合一的劍術無上境界哪!”
怡平已和神簫客走近。
神簫容笑笑說:“我一個也沒撈到,跟著這小傢伙真沒意思。他所經處波開浪裂,我老不死又不屑撿死魚,乘人之危,十三個人,我老不死竟然一個也沒撈到,乏味乏味,無趣之至。”
“老爺子,咱們走吧,讓他們善後,不然那三個傢伙就沒有救了。”
怡平將劍還給純純:“我只想把周夫子弄到手,可惜未能如願,他的武功很了不起,被他逃掉了十分可惜。”
“那是你太貪心,你想把假的拔山舉鼎弄到手。”
“誰知道那是假的?我又沒見過真的拔山舉鼎。”怡平為自己辯護:“那天筵席的主人確是這個傢伙。”
“謝謝你,莊小哥。”南衡居士有力的手抓住怡平的手臂:“你失蹤十年,十年的成就便有……”
“成就談不上,頗有些心得就是了。老伯,走吧,天色不早了。”
返城途中,遇上女飛衛帶了十餘位湘南群豪趕來接應。
怡平總算把純純交給南衡居士夫婦,偕神簫客走了。
沒有純純在旁,他輕鬆多了,一個大男人帶了一位大閨女在身邊,的確是極為麻煩的事。
要了解敵人的動靜,必須與敵人保持接觸。
兩人回到藏身處,立即分頭行事。
他們換了住處,藏身的地方必須不時更換。
天一黑,怡平回到楓橋鎮附近。
天一黑,小船上的高嫣蘭心已提至口腔,不安的情緒令她心中焦慮萬分,在這吉凶難卜的賊船上心亂如麻。
她想走,怎樣走?
除非跳水,她卻不願淹死在水裡。
想起她曾經有次看到一具浮屍,那灰白浮腫皮脫肉綻的景象,令她一連做了半個月的惡夢,反了半個月胃。
不必進一步去想,她真不願意那樣死。
她連出艙的勇氣都消失了,不僅是外面有水賊不時走動,也怕萬一失足掉下水去,那就……
公孫雲長到底怎樣了?
這也是令她懸心的事。
按理,以公孫雲長身份、聲譽、地位,她怎麼也想不通,會與洞庭水寇扯在一起。
一個武林俠義英雄,一言一行都代表堂堂正正的正義英雄形象,正邪不兩立,忠奸不併存。
就算是生死關頭,英雄與盜賊也決不可能混在一起,何況目下並不是生死關頭,城中有領袖俠義群雄的萬家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