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興奮地低叫,拉開門艙向外搶出。
“噤聲!”果然是公孫雲長的聲音:“準備走。”
船下了錠,只要拉上石鱉就可以走。
她奔向泊繩,想拉起石鱉。
“不能用船走。”公孫雲長拉住了她:“我的操舟術不靈光,他們片刻間便可追上我們的。”
“那……”
“從水下走。”
“天!我……我不會水……”她臉色都變了。
“不要怕,有我。”公孫雲長悄悄將兩根長槳放下水:“悄悄滑下去,抱住槳就不會沉了,我帶你走,登了岸就安全了。不要怕,來,我先下去。”
有了槳當浮具,她膽氣一壯,暗叫慚愧!先前怎麼沒有想到殺死強盜之後,利用槳或艙板作浮具逃生?
距岸僅六七丈,脫身該無困難,真是當局者迷。
湖水涼涼地,好舒服。
她在艙中悶了一下午,又熱又悶又飢又渴,往水裡一浸,不由精神大振,怯念全消,水真可愛呢!
兩根槳浮力甚大,浮起她綽綽有餘。
公孫雲長水性並不佳,但帶動她應付裕餘。
不片刻,到達湖岸。
絲草在她身下撩動,她幾乎嚇得驚叫出聲。
據說,這種絲草長有一兩丈,水性不佳的人經常被纏住淹死,說是被水鬼拉下水底的。
失驚之下,她雖然沒驚叫出聲,但也喝了幾口水,真夠狼狽的。
爬上岸來,她心中大定。
“隨我來,快!”公孫雲長拉住她的手急奔。
如果她能保持鎮靜,回頭仔細察看,定可看到兩個被制的強盜舟子,正在向大船打出訊號。
一陣急走,在疏林荒野中不辨方向。
“雲長,這是什麼地方?”她忍不住發問。
“不知道。”公孫雲長說:“要找到村落才知道,走遠些再說。”
“你一直就在大船上?”她追問。
“是的,等他們的聯絡人。”
“他們是……”
“洞庭王的一位頭領,但一直就不見他露臉;後來,我發覺氣氛不對,原來我是受到軟禁,這些強盜是沒有什麼道義好講的,一定懷有其他可怕的陰謀。我一急,就設法撬壞了艙門,趕快找你脫身。”
“我聽到一些風聲,急得要命。原來他們和鄭夫子談判,正打算把我們交給走狗!”她將偷聽到的話一一說了:“這些該死的水寇沒安好心,幸好你也發覺了。”
“本來,這是熱心朋友安排的,事先我也不知道,事急才冒險利用他們幫忙脫身,沒料到這些傢伙這麼混帳,日後,哼?”
“他們會追來嗎?”她耽心地問。
“夜間不會,即使派人追搜,也不會搜得太遠,他們不敢深入內陸,那不是水賊的勢力範圍,咱們只要走遠些就安全了。唔!你看,那處樹林前是不是有一間茅屋?”
的確是一間茅屋。
她渾身是水,那滋味真不是一個大閨女忍受得了的,何況她是錦衣肉食的武林名門千金。
真得找到人家,買些衣裙濟急了。
茅屋沒有燈火,也沒有人,門是鎖上的。
公孫雲長扭斷了鎖,無所顧忌地進入。
油綢密裹的百寶囊沒漏水,囊中有精巧的、有火石火刀的火摺子。
真不錯,不但桌上有菜油燈,壁間還有松明。
“沒有人,正好歇息。”公孫雲長點上燈欣然說。
到達一處情況不明,處處可能有敵意有危險的地方,首先必須先察看四周的環境,熟悉每一處進出路徑。
兩人先搜全屋,僅花了片刻工夫便一切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