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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那時溫笙正站在窗邊看花,他推門進來,看見夕陽印在她的側臉,她和花一道,彷彿入了一幅傳世的油畫,溫柔美艷得驚心動魄。

但現在卻和那時不一樣了。

溫笙的背影看起來,莫名有些傷感。

周馭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過去將她抱緊。

鼻息之間摻入了溫笙身上的馨香,他的心一下就落回了原處。

胸腔裡被填得滿滿當當的感覺是讓他說不出的愉悅與安全。

他情不自禁吻在她耳廓,想將剛才沒能想做卻沒能做完的事情重新來過。

懷裡的人難得的配合。

直到周馭嘗到了她臉頰上的苦澀。

他略頓住了動作,和她拉開距離的時候,周馭的聲音不自覺被調成了溫柔寵溺的模式。

「怎麼哭了?」

溫笙沒有回答。

她眼裡瑩著淚花,在光下一閃一閃得動人。

她搖頭,伸手扯開周馭的衣領,在他鎖骨下方細細摸索,直到摸到那一排凹凸的痕跡。

溫笙哽咽著問他:「周馭,你的紋身呢?」

-

溫笙在沒遇見周馭之前,以為自己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後來她在國外,有一段時間,她整晚整晚地失眠。

入睡困難不說,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灰濛濛的霧靄。

周馭的身影被隱藏在那片霧靄之後,她想靠近,卻怎麼也靠不近。

她喊周馭的名字,回答她的卻是一道陌生的女聲。

女人嗓音微啞,卻仍舊聽得出甜美。

她也在喊周馭。

阿馭,我的孩子。

……

溫笙從未見過周馭的母親,只從他片面的描述中大約在腦中拼湊出了一個模糊的美人的形象。

她沒想到自己竟會夢見她。

夢驚醒後,溫笙不覺得害怕。

因為夢裡的人,都沒有敵意。

但一連一週,溫笙都在做這個夢。

她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太過想念周馭,以至於對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有了這樣奇妙的聯絡和反應。

一直到她在課堂上睡著,被教授叫醒。

教授看她蒼白的臉色,讓她課後去找她一趟。

溫笙很抱歉自己在課上睡覺的行為,但溫柔的教授卻並沒有指責她。

她體貼地詢問溫笙的近況,關心她的身體和睡眠。

或許是辦公室裡溫柔的純色環境讓她覺得放鬆和安靜,年長的麥斯女士又展現出了女性最溫柔和美的一面。溫笙向她訴說了自己的夢境。

包括這個夢境裡,有一個已經故去了的美人。

她自嘲地笑,或許她是生病了,應該去看看醫生。

但麥斯女士聽完她的夢,卻溫柔地告訴她,笙,你應該多到戶外走走,放鬆心神。

她給了溫笙一個地址,上面寫的位置,是一間教堂。

麥斯女士說,笙,我想你並沒有生病,你只是沒有了寄託。

寄託這兩個字,很空洞。

至少對於那時候的溫笙來說,是如此。

她還是去了那間教堂,見到了那裡的神父。

神父是個和藹的胖老頭,說話的時候唇邊的花白鬍子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很可愛。

正如麥斯女士所說,溫笙在異國他鄉,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心靈寂寞又封閉,她需要一個出口。

於是那間小教堂,那個胖乎乎的白鬍子神父就這樣溫笙的出口。

這是起初溫笙理解的寄託的意義。

她那時常常在課後去找他聊天。神父問她為何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