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想了,於是,顧韜晦換了個話題,他問雲貴人:“你為什麼了對懿貴人下蠱?不要說爭寵之類的廢話。”
雲貴人咬著嘴唇,明顯在編故事,她邊想邊說:“就是爭寵,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們宮裡的女子,之前又不認識,除了在爭寵上面有利益衝突,其它都會相安無事,我完全沒有理由害她。”
顧韜晦說:“懿貴人得寵的時候你下蠱說得過去,但在你已經懷上龍胎之後才對她下手,道理就說不通了。而且,陛下難讓女人懷孕,你都要用手段,怎麼可能對一個完全沒有競爭力的貴人動手?”
雲貴人回答道:“我讓熱哈子木給她下蠱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至於陛下的現狀,既然我能用手段,焉知懿貴人不會用手段?只要她存在,並且得寵,就是個禍患!”
顧韜晦默然半晌,彷彿在消化雲貴人的說辭。
好一會兒,顧韜晦才厲聲說:“不,你在撒謊!你早就知道懿貴人對你構不成半點威脅,但你還是要對她動手,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你要麼告訴我,要麼爛在你的肚子裡頭。”
雲貴人清麗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顯然她選擇了爛在肚子裡頭。
顧韜晦長嘆一聲,不再逼問雲貴人。
拿到方子之後,他先悄悄找到王太醫,請他幫忙看看這個方子的用藥方法,有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同時讓他多方打聽一下這個方子的出處,跟黑彝人那邊會不會有關係?
第二步,他求見裕王,把跟雲貴人的談話結果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裕王。
裕王顯然也舉棋不定,來回踱步,整整晃了一炷香,才停下來對顧韜晦說:“那這事,你覺得怎麼跟陛下交待為好?”
顧韜晦來之前就有所考慮,聽到裕王的詢問,裝出好難回答的樣子,說:“臣以為,應該如實告知陛下,事涉衛國公,沒有不透風的牆。至於雲貴人,因為懷著龍胎,熱哈子木死無對證,可以將她的責任稍稍減輕,體現陛下的寬仁。”
裕王想了好一會,才說:“也只能如此了,但詳細情況我要先跟太后說清楚。”
顧韜晦鞠躬道:“那是應有之意。”
過了兩天,陛下的聖旨頒佈:衛國公降為侯,撤銷世襲罔替。三皇子禁足一年,其母德妃降為嬪。
處罰不可謂不重。
又過一天,太后懿旨降下:雲貴人搬出坤藻宮,搬入成華殿。事實上被打入了冷宮。
此事告一段落,但還有好些地方留下了切口,並未收尾。
於是顧韜晦選了閒暇的一天,出城來到玄真觀,拜會一真道長。
給一真道長帶上了四樣宮裡的精緻細點:八寶鍋蒸、金銀鴨絲、亮片鹿脯、蝦仁桃酥。二葷二素,皆是可以放置兩到三天的,用作零食。放在黑漆掐金團花攢盒內,一真道長愛不釋手,口水長流,笑嘻嘻地對顧韜晦說:“以前沒吃過,是宮裡新做的點心嗎?我就不客氣了。”
顧韜晦白了他一眼,說:“新發明的,拿來給你試試看有沒有毒。”
一真道長不以為意:“砒霜我都敢吃。”
等他稍微滿足了口腹之慾後,二人才烹茶相對,一真道長也拿出了觀裡的茶點,諸如松子、瓜條、五香蠶豆等等,邊吃邊聊。
顧韜晦先說:“雲貴人懷孕的真相弄清楚了,她自己的手段,說是黑彝人給她的方法,吃藥加泡澡,丸藥已經沒有了,這是泡澡的方子,你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一真道長接過方子,看了一會,才問:“這方子有沒有拿給太醫查驗過?”
顧韜晦點點頭,說:“太醫看了,說方子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用藥有點生僻,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方子。說是黑彝人流傳下來的也有可能,但一般生於蠻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