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王克洋走進武澤天身邊說:“我有一個想法要和你聊聊。”。
“那咱們就回家吧!”武澤天說著就和王大爺回到家裡。
王大爺用電茶壺熬了茶,一人一杯的倒著喝,王大爺說:“兒子王振昨天領著媳婦和孫子來過,今天早上走了,說是‘五一’放假要去值班,提前回來的,我宰了一隻羊羔,肉還剩著很多,咱倆吃。我也捨不得殺著吃一個羊,只是我的寶貝孫子來了,我啥都捨得——我家四代單傳,到我的孫子這一輩是第五代單傳了,所以我心疼孫子恨不得把心都割了。”。
“哦”武澤天說:“還是孫子的面子大,咱們都趁著滿足一回口福。”。
王大爺說話間就給電飯鍋插上電源,不大一會兒鍋裡冒著熱氣,香噴噴的羊肉味道瀰漫了整個屋子。
武澤天夾起一片羊肉送進嘴裡,咀嚼幾下就嚥了,誇獎道:“羊肉煮的軟硬合適,味道也不錯。”。
王大爺已經吃過了,就讓武澤天一個人吃。
王大爺說:“兒子兒媳建議我把羊與合作社的養在一起,這樣就免了來來回回的跑路,你看怎麼個‘合作’法?”。
武澤天吃完最後一塊肉丟下骨頭說:“把你的養估個價,以合作社收購的方式‘合作’,養羊場交給你管理——你就是副董事長兼經理。”。
“我也是這麼想的”王大爺高興地像個孩子似的收拾乾淨熱肉的電飯鍋和骨頭蒜皮一類垃圾,坐在武澤天對面,說:“我要給你講一段‘閒言’。”。
蔣欣有兩個爺爺,蔣欣爺爺是老大,也是四代單傳。蔣欣的二爺沒有留下後代,第一個老婆沒有生育,六零年捱餓的時候通渭過來了一個寡婦,蔣欣的爺爺就和這個寡婦“鬼混”,第一個老婆氣不過就上吊死了,蔣欣的二爺就把通渭來的寡婦娶下了。蔣欣的二爺娶了通渭寡婦五年後才生了個女孩子——就是現在的蘭蘭媽。生下蘭蘭媽以後的通渭寡婦大出血死了,蔣欣的二爺就不好好勞動,那時候政策緊,蔣欣的二爺經常陪著“地主富農”挨批鬥,這就算了,有一晚上趁機強姦了胡家的女人——就是最近離世的胡碩媽,這件事讓大隊的幹部告到公社,公社組織的民兵要抓,記得公社來的民兵排長叫呂得秋——就是方力平的舅舅,嚇得蔣欣二爺跳了窖,等到人發現撈上來已經淹死了,留下蘭蘭媽一個人靠大家拉扯,今天這家一個饃饃明天那家一頓飯,飢一頓飽一頓總算長大了。蘭蘭的母親應該是蔣欣的姑姑,姓蔣——也應該是你姑姑了。
武澤天聽完後問王大爺:“這麼多年沒有聽蔣欣說過。”。
“你想想”王大爺說:“蘭蘭的父親落下這麼個不好的名聲,蔣欣家族的人都不認,蘭蘭那個時候和苟爾德又是關係不明不白,苟爾德仗著村幹部的‘勢力’沒有人敢說,後來‘包產到戶’各種各的地就把這些事情忘到腦後,蔣欣肯定不知道。”。
“也許蔣欣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願意說。”。
“說起那個時候的難過日子”王大爺嘆息道:“針鼻子眼裡逃了一條命,我的父母、哥哥、姐姐一家七口人就剩我一個,我也是逃荒來這裡的人。”。
武澤天記得蔣欣說過,命運就是宿命和運氣,是由定數和變陣列合在一起的模式。“命”是定數“運”是變數,“命”是先天賦予的本性,“運”是後天人在各個階段的窮通變化。——她不懂得蔣欣說的很多話,總是:()故鄉和故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