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滕才照舊收拾了碗筷去廚房裡洗刷,把父母和武澤天“涼”在上房裡,這時,滕才的父母與武澤天之間沒有了話題和繼續聊天的慾望,就連無話找話的可能性都沒有,誰也不會試探著鼓足勇氣張口。
什麼時候滕才已經坐在桌前讀書寫字了,還是武澤天把滕才叫到上房裡,聽完武澤天對滕才一大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辭以後,滕才的回答令人驚訝、也顯得完全符合事實。
滕才說:“媽媽,我走了你一個怎麼辦?你不孤獨嗎?頭疼感冒誰管?我不能離開我的老師和同學、我不能離開關心照顧我的暖灣村每一個人,他們都是我的父母姐妹。”,滕才的父母聽完滕才這樣說,覺得領滕才回家是不可能的,連一點希望也沒有,滕才的母親站起來走到滕才面前,伸手要拉住滕才的手,滕才把父母退出大門外,“哐當”一聲栓上了門。
武澤天拉開門把滕才的父母領進上房,推心置腹地說:“就讓滕才再住一段時間,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是不能立刻接受的,說一千道一萬,父母畢竟是父母也永遠是生育自己的父母,這是改變不了的現實也是改變不了的血緣關係。”。
武澤天的話多多少少對滕才起到了作用,他站在床頭邊說:“你們要改變貧困是對的,但是你們不能讓別人白給你們拉扯兒子,你們來了空手持拳,是不是別人照顧你們的兒子是理所應當的?”
滕才一席話驚醒了父母,父親急忙從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說:“心煩意亂的把這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這是我給武大姐的人情補償,卡里有十萬元人民幣,密碼是滕才的生日,你收下。”。
武澤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滕才拾起銀行卡裝進衣袋裡說:“現在你們兩個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回去發展種植和養殖,我是要陪伴著我媽媽在暖灣村小學畢業以後再說。這些錢是我們倆的生活費,我有父母,不能白吃白喝別人的,最低程度我應該買些禮品,感謝一下這些年照顧幫助過我的暖灣村人。”。
武澤天和滕才的父母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心領神會了滕才的用意。滕才父母就起身離開了暖灣村。
滕才在暖灣村小學畢業以後考進了武家寺鎮中學,每個週六就回到武澤天身邊,幫助武澤天種地餵豬,直到最近幾天滕才的母親生病,滕才這才回老家看望母親。
蔣武慧聽著母親的“故事”,想起父親蔣欣為母親寫的詩歌——
離開,離開就離開吧/不論是生離,還是死別/都需要傾聽心靈產生的聲音/繞開石頭如同避開暗礁/都屬於繼續生活的高情商/無須像兩頭牛你死我活/無須像兩隻羊頭破血流/無須像兩隻虎必有一傷離開,離開就離開吧/即便是生離,也是緩解/生離是留下足夠的時間/生離是留下生命的體徵/苦苦的回憶過去向往未來/苦苦的比較前生後生今生/退有路進有力不是進退維谷/生離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反省離開,離開就離開吧/既便是死別,也是永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所謂的陰陽兩界已經跨越/是失去了氣息和掩埋了身體/留下來的無非有兩種/你為了誰誰會把你記在心裡/你害了誰誰也會把你記在心裡/還有更多的人記得你/還有更多的人永遠記得你離開,離開,離開/生離死別都會是永遠的/靈魂的和心靈的以及口舌的/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沒有絕對的不想生離不想死別/給你一副後悔藥/給你一包長生不老藥/還可以給你/向天再借五百年
滕才為了照顧母親和幫助父親,轉學到當地去讀書,很多時候就有敏敏、蘭蘭和珍珍找武澤天喝茶聊天,打發孤獨無聊的時間。
武澤天回憶到滕才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流著淚唱《世上只有媽媽好》,聽得武澤天也淚流滿面,唱完歌的滕才把臉埋在武澤天的懷裡,哽哽咽咽地說:“媽媽,我要從武家寺鎮中學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