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有志夾著衣服弓著腰回到家裡,一夜沒有閤眼,他想不通梅梅犯了什麼病,說好的今晚到自己家裡來的沒有來、說好的借錢不還共同生育一個孩子、說好的去省城大醫院去做“試管嬰兒”、說好的……苟有志想到這裡,還是沒有忽視一個重大事情——梅梅是有“家”的人,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梅梅能夠這麼大膽地給他“豐厚的溫情”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知足者常樂嘛!
苟有志想著想著就睡意來臨,漸漸地進入夢鄉,夢裡他抱著梅梅,梅梅蛇一樣在自己的懷抱裡溜走了,突然間他懷裡抱著一束紅色的大鮮花,鮮花飄散著香氣——是梅梅身上散發的那種香氣,又在瞬間他懷裡的大鮮花變成一隻枕頭感覺不到柔軟和溫順,他迷迷糊糊地問:“你不是說‘這是你的任務,完不成錢就休想要了’嗎?”
“你和誰說話?”
太陽已經灑滿川,李梅花見苟有志還沒有起床,就進去看,聽見兒子的問話覺得很奇怪,以為兒子又和莊裡的哪個女人睡覺說話,當她在玻璃窗外看見只有兒子一個人時,就叫醒兒子,又看著兒子臉色通紅,順手摸了一下額頭,燒的燙手,這才知道兒子感冒發燒燒糊塗了說胡話,趕緊跑著出門去取感冒藥。
……錢哪!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人人都需要鈔票賺錢你要走正道/不要一心只為了錢啦,被它牽著鼻子跑/滿腦子銅臭你就會摔交,鈔票生活之中不能少錢哪不要把它看成寶中寶……
蘭蘭出門去養殖場上班,猛然間聽到這樣的歌聲,她知道這是柳風在唱,柳風唱這種歌曲很順暢很拿手;又看見梅梅的破車不在了,感到很不正常,而正常的是梅梅出門“修飾打扮”結束正常是十點以後,今天怎麼這麼早?
帶著這些思考的蘭蘭走進辦公室,武澤天問:“悶悶不樂的咋啦?是不是柳風唱歌影響了情緒?還是柳雨昨晚把你沒有伺候好?”
“梅梅今天出門很早不知道去了哪裡?”蘭蘭說:“而且開的是自己的黑車沒有開白車。”
武澤天聽著也來了興趣,就跟著蘭蘭到梅梅莊邊轉,突然驚訝地發現有男人的腳印留在梅梅的大門前,又順著腳印“跟蹤”,腳印在兩棵大柳樹下停留過,然後跟著腳印一直“跟到”苟有志的大門口,蘭蘭和武澤天遇到了正在給苟有志取藥的李梅花,就跟著進了苟有志家的大院子裡。
武澤天和蘭蘭的到來把苟有志嚇了一跳,他以為蘭蘭昨晚聽到了梅梅的叫喊,領著武澤天找麻煩來。苟有志慌忙站起來把武澤天和蘭蘭領到上房裡坐下喝茶。蘭蘭細心地看了看苟有志腳上的鞋子,就是在梅梅大門前留下的那雙鞋印,蘭蘭都透過手機相機把這些“腳印”和“鞋印”儲存到“相簿”裡。
蘭蘭有過這種經歷——那次她把處理牲畜的一筆錢黑夜提著出門,被蒙著臉的吳德和胡碩搶走了,是她拍攝留下的“腳印”對照“鞋印”使派出所很快破了案子,挽回了養殖公司的損失。
蘭蘭想著梅梅究竟怎麼樣了?她不敢冒然問苟有志,但確定與苟有志有關-她得關注和保護這個妹妹,儘可能不要出問題——她想到了給梅梅打電話問問,覺得在苟有志面前不大合適,就發了一條簡訊,坐著喝茶等待迴音。
柳風的歌聲又在養殖場旁邊響起,還是遲志強的《鈔票》——柳風現在徹徹底底的瘋了,心裡除了“錢”就是“權”,沒有辦法醫治。後來到天水神經醫院去了一次,檢查結果還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每天就是用安眠藥、硃砂安神丸控制——有時候很清醒的有說有笑,有時候很迷糊的吃屎挖尿,有時候不清醒也不迷糊——可能是心裡煩亂就唱歌……正在蘭蘭想著柳風的時候,手機“咣噹”響了一條資訊跳出來——是梅梅恢復的:“我去找張委任!”
蘭蘭提懸的心落到實處,她放下茶杯、裝好手機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