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小心翼翼地鑽進去坐在地上的破沙發上,環視著屋子心裡蕩起一絲辛酸,問王大爺:“沒有爭取到危房改造專案嗎?”
“沒有”王大爺有些悲傷:“以前得罪了支書苟爾德和社長錢百萬沒有爭取到,自己又沒有資金修建,後來入股到養殖公司再沒有考慮。”
“咱們自己修建”王振安慰傷心的父親:“要啥‘危房改造專案’?”
“修是好事情”王大爺憂愁地說:“咱們這‘鹼溝’坡陡磚瓦都拉不到門口。”
“王叔你不要愁”周斌咬了一口王大爺端來的羊肉說:“給你們要專案——填‘鹼溝’硬化路面!”
王大爺聽了高興地走出門,把可能硬化的里程用腳“丈量”了一回,回家興沖沖地講:我來回步了這些路,就是個一千米長。
王振拉著去了縣城,給天天找唸書的學校兼顧爭取填“鹼溝”硬化路的專案。
王振把甜甜插進凝匯縣科技中學,王大爺跟著甜甜在學校附近的出租房做飯、洗衣、接送甜甜上下學。
王振在凝匯縣第三中學畢業,考取了一所省內的“三本”大學,這所大學是又原來的“省輕工業學校”合併的,王振學的是“輕工業學校”原來的專業,包括企業管理、原料和材料化合、輕工業製造(化工業、紡織業、化妝品等)、紡織機械維修、營銷專業等等,畢業以後被一傢俬營企業招聘進入公司,董事長鑑於王振專業對口,就把他安排在紡織車間當車間主任助理。一年以後,車間主任升任公司銷售經理,王振自然而然地頂替為車間主任,在公司有了屬於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和單人宿舍,更重要的是他領導的紡織車間裡的工人是清一色的女孩子——這些女孩子都是來自各個縣城的職業中等專業技校畢業生,王振就像一箱蜜蜂裡的蜂王、萬“花”叢中的“雄蕊”、“女兒國”裡的“男統帥”,,還由於有工資、考勤和管理方面的權利,下班以後就被女孩子們圍著轉,請客的、賣衣服的,私自談戀愛的、打情罵俏的,凡所應有無所無有,王振吃穿滿足無比快樂。
李芳連是透過技校被推薦到這家紡織公司的,分派在公司紡織車間,是王振領導的員工。
當李芳連知道王振還單身的時候就知道王振是來自凝匯縣的、自己是寧靜縣的,從讀音中聽得好像“弟兄兩個”——確實是甘肅的兩個縣而且是“相臨交界縣”。
上世紀的1935年都駐紮、支援和經歷過紅軍和長征大事件——都是“紅色聖地”走出來的青年男女,既然都是來自甘肅的那就是“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不能“淚汪汪”但也能互相幫助互相照顧。李芳連就“窮追猛黏”,上班下班有事無事去王振的辦公室聊天或者兩個人單獨吃飯,漸漸地李芳連肆無忌憚地出入王振的單身宿舍,這個時候,李芳連已經“戰勝”了無數追逐王振的女孩子而與王振“同居”了。
在王振和李芳連同居半年時間裡李芳連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當時的李芳連剛滿十八歲,上不到“法定婚齡”領不到《結婚證》,李芳連只有因病“停薪留職”半年回到孃家生育孩子。李芳連生下兒子天天以後就把兒子和自己的戶口一起轉報到武家寺鄉(當時還沒有改鄉建鎮)暖灣村,又回到王振身邊直接撫養孩子,王振也就把工資存著交給李芳連保管使用。時下私營企業得到國家扶持,企業貸款也相當容易,企業擴大再生產的基礎上,王振負責的紡織車間“升值”為“紡織廠”,王振順其自然得到成為“王廠長”。李芳連花錢如流水,如同在錢的海洋裡盪舟逐浪,“五一節”“國慶節”“元旦節”上廣州進雲南、入東北出西南、狂超市賞夜會,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逼人、紅口白牙粉面柳眉、窕妖細蜂黃髮齊臀……盡情享受無限花銷,王振的工資存摺裡常常成了“月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