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委任拍完照片,兩個女人已經吃完了午餐,三個人坐下來聊天。
“梅梅的病不礙事吧?”張委任問。
“不大要緊”武澤天回答:“女人家,月頭月尾就這個樣子,不注意衛生就出現發炎病況。”。
“張委任書記”梅梅突然說:“在你們那個地方給我找個婆家。”。
張委任看看梅梅的臉和她手裡提著的塑膠袋裡的藥盒,驚訝地半天沒有說話,他看見梅梅的塑膠袋裡有“艾附暖宮丸”、維生素c和維生素e的藥品,他不敢多問——女人都有他們的隱私。
張委任轉變話題說著,今天鎮黨委撤銷了胡碩的預備黨員資格,並且決定在你——武澤天黨員預備期滿以後給暖灣村選一個支部書記——應該很明確,我這個代理支部書記不大瞭解你們村子的事情,有些事情處理不妥當。
停了好一會兒,張委任又說著,今天遇見李子林來武家寺派出所,我們幾個在一起吃了個便飯。張委任指著吃過飯的塑膠食品袋,這些午餐就是李局長特別給同學老婆的,當然,李子林簡單說了胡碩和吳德犯罪的審查情況——那天把吳德和胡碩押解到縣城看守所,連夜突審,透過本人供詞可以看出,胡碩是主犯吳德是從犯,吳德受到胡碩的指使和迷惑(準確地說是欺騙),但是胡碩與吳德合夥作案已經不是第一次。胡碩腦瓜子靈活計策高——叫什麼來著?——“戳戳仙”,就把吳德指使和欺騙——叫什麼來著?——“二不過”——你們村子裡的人腦瓜子確實聰明,起個“綽號”都很有文化含量——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不知道能判多長時間?”武澤天問。
“估計一年半時間吧!”張委任顯得很悲傷,好像要判刑的是他自己,他接著講:“教育一下也對,可以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咱們村的一些人好吃懶做,有幾個錢就胡花——不是賭博就是玩女人,根本不知道把日子想辦法過好。”。
“我們這些當村級領導的人也有責任啊”武澤天把臉朝著北方遠遠的山峰看著,將手裡的一塊土疙瘩使勁摔出去。
梅梅聽到張委任說村的一些人好吃懶做,有幾個錢就胡花——不是賭博就是玩女人,根本不知道把日子想辦法過好,急忙低下頭,長長的披肩發垂到胸前,蓋住了她本來露出的兩個高高地乳房(梅梅的綽號叫“大奶頭”)——梅梅低下頭的時候,看見自己的乳房很大很大,她知道這是被那些貪婪的男人揉抓過的結果——她記得有一次被吳德抓得發炎了,她很氣憤,好多天沒有跟吳德聯絡過,只是她和蘭蘭關係弄僵化以後還是去找吳德吃飯住宿——她無家可歸。——梅梅想著,她現在要養一段時間的病,幸好吳德和胡碩被抓走,胡騷情的人只有剩下柳風和苟有志兩個人了,她不能再和柳風苟有志胡搞亂搞了,繼續搞下去連性命也保不了,這次沒有錢看病,還是武澤天掏的醫療醫藥費,總共花了六百多元呢!
“你想什麼?”武澤天問梅梅:“你回去就在我家裡養病,把身體養好了再說找婆家的事。”。
梅梅突然起身抱著武澤天嚎啕大哭,邊哭邊說:“我還年輕,你的情誼我會補償你。”。
武澤天把梅梅抱在懷裡,像疼愛自己的孩子,用手理著梅梅長長的頭髮。梅梅抬起頭望著武澤天,像一隻等待吃奶的羊羔。
張委任看看腕上的表說:“不早了,我們回吧!”。
張委任回到村委會辦公室時,暖灣村的小學校長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了面兩隻手握住張委任的右手始終不肯鬆開,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個小時的話。
暖灣村的小學校長是一個五十歲過了的人,是二十多年前民辦教師轉正的老教師,他是呂家莊村乏驢坡社的老戶人家,在家鄉執教了四十年,2017年秋季調到暖灣村小學擔任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