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啥病?”苟有志見武澤天走了,覺得是個問話的機會,如果梅梅不回答或者罵他,也不覺得尷尬。
“……”
“你咋不喘話?你的病是不是與我有關係?你為什麼生我的氣?”。
“……”。
梅梅把疊好的被子又取下來捂住頭“嗚嗚——嗚嗚——”哭起來,苟有志顯得無可奈何。
苟有志上了炕接起被子,把梅梅抱在懷裡,梅梅沒有一絲的反抗,只是讓苟有志抱著。
苟有志掏出衛生紙擦了梅梅的眼淚說,你有病了為什麼不找我?看病需要錢的,我知道你沒有錢,一定是武姐替你掏的錢,把這些錢拿上還給武姐,武姐供著兩個學生,又是擴大養殖場的經營範圍,錢是相當緊張的——你要聽話!這時,武澤天走進來了,手裡提著一隻塑膠食品袋,放在對面的桌子上,苟有志看時,塑膠袋裡裝著小紙包,猜想一定是給梅梅取的中藥。
武澤天問:“你倆抱住要幹啥?”。
梅梅不好意思地離開了苟有志的懷抱,苟有志也知趣地下了炕穿上鞋子。
苟有志坐回沙發,講著今年的種植計劃——10畝黨參10畝黃芪10畝品種洋芋,估計收入十萬多元,然後把話題轉入“正題”上,問:“今年年底就把梅梅娶回家,武姐你看行不?”。
,!
武澤天又驚訝又茫然地說:“這你得問梅梅本人”——武澤天知道梅梅給張委任說過要在外地找個婆家。
“……”梅梅在武澤天看她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
梅梅向武澤天搖頭的時候苟有志也看見了,他的心像存放在冰箱裡一樣冰涼,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問:“行不行梅梅?你說一句話。”。
“如果是這樣”武澤天笑了,笑著說:“梅梅還成了蘭蘭的‘上門親’——蘭蘭娃娃的妗子——把姑姑變成了舅媽,梅梅現在是蘭蘭的妹妹,一下子變成嫂嫂了。”。
苟有志也笑了。
武澤天的話使苟有志心裡感到了一絲的溫暖和希望。
苟有志坐著,見梅梅不和他搭話就起身要離開,武澤天提醒:“梅梅不要錢了你拿上。”。
說話間蘭蘭進來了。
“哥哥你也在”蘭蘭向苟有志打著招呼直接走到梅梅面前,看見炕上放著一沓錢,她估計是哥哥苟有志的,就把錢向炕前面挪了個位置,坐著炕沿邊上,拉起梅梅的手問:“肚子還疼不疼?”。
梅梅一下子撲進蘭蘭的懷裡,使勁地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要在這個時候哭出來,她知道“爸爸媽媽是‘房下’,哥哥嫂嫂才是‘孃家’”——蘭蘭就是她的孃家人,她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蘭蘭只是為了保護她而“得罪”了她 ,是她沒有理解蘭蘭的一片好心,才釀成這麼一出災難,她覺得對不起蘭蘭,使蘭蘭與母親結怨並且遭到吳德和胡碩(特別是胡碩)的暗算,現在一切似乎都過去了——都成為過去。
蘭蘭只是抱著梅梅讓她哭。
蘭蘭想道:這是自己的錯誤,她不能那樣對待梅梅,她不能讓梅梅無家可歸和無依無靠,她感到心裡無比的疼痛,像有人一刀一刀割著,她是梅梅的娘主,她不但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反而傷害了她,她看見張委任的車回來了,停在武澤天家門口,梅梅也回來了,她遇見武澤天替梅梅取中藥,也向武澤天問了梅梅的病情,就急著把女兒塞給婆婆珍珍立刻趕過來。
梅梅終於止住了哭聲,蘭蘭說:“衣裳穿暖和,把鼻子嘴捂住,跟我走,你看武姐把你領著看了病,還得把你養活著,已經夠意思了,好像我蘭蘭不是你的嫂嫂、不是你的孃家人、不管你不讓你進家門一樣。”。
梅梅跟著蘭蘭走出門,苟有志把西藥中藥都提在手裡跟在後面,武澤天把苟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