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澤天回憶起發生的事情,距離現在還不到一年,苟爾德死了、方力平也死了。
苟爾德由一個黨支部書記成為“老賴”,一下子就離開了人世,現在他的兒子承擔了一切責任,從現象上看要比他老子強,誰說“薑還是老的辣”?就看一個人對待事情的思考過程和處理方法。
如果說“虎父生虎子”,再加上苟有志在外面流浪中捱餓偷吃搶喝,“蹲過號子”受過磨難,醒事了很多——進步很大,不經磨礪不成器啊!
那次,珍珍向苟爾德提出要“睡覺錢”的事情對於苟爾德的打擊不小,再加上後來去醫院給吳德看病,沒有錢使苟爾德思想壓力過大——超過了精神的負荷,導致了苟爾德腦溢血病症的發生——這從診斷書上可以看出來。
再說珍珍吧,丈夫死在煤礦上的人命價就是守不住,三揮霍兩揮霍就差不多了,等到急用錢就胡說八道。
柳雨和蘭蘭打了四五年工談了四五年物件,錢沒有積攢下一分,掙一分花二分,到頭來沒有錢也沒有人。
這母子倆何其的相似?
聽說蘭蘭家裡向珍珍要那麼多的禮錢,不是一定要達到要求,而是明明知道這個未來的女婿——不成才,狗吃浪蕩不愛下苦,好吃懶作不愛掙錢,就下決心用禮錢“逼”散這一對鴛鴦。
蘭蘭也懂得家裡人的意思,就主動提出分手,柳雨不同意,兩個人爭執到天亮,蘭蘭說:“你不同意就答應我家裡的條件,限你十天,不然,門都沒有。”。
這才逼著柳雨回家來跟珍珍吵了一夜的嘴。
從此,柳雨再也沒有見過蘭蘭的面——打電話、發資訊都得不到回應,後來乾乾脆脆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柳雨心裡燃起了熊熊大火。
苟有志在父親去世一個月裡,急急忙忙辦理父親遺留下來的事情,辦完事情從銀行門裡出來就遇到蘭蘭。
蘭蘭是呂家莊村的人,跟著柳雨打工,來來往往的路線就是呂家莊——暖灣村——打工工地,很多時間就在珍珍家,大家都把蘭蘭當做“沒有戶口的暖灣人”。蘭蘭和苟有志在武家寺鎮初級中學一起念過書,並且在初一同一個班級,那個時候苟有志仗著家裡經濟寬裕、父親是老村幹部,上課不專心聽講、下課打架鬧事,把這個女生的饃饃偷給那個男生、把這個男生的情書放在那個女生的書包裡,整得一個班級烏煙瘴氣。
後來苟有志就不念書了,在村莊裡偷雞摸狗、偷瓜摸蒜、無所事事,苟爾德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要用四股子皮繩教訓,苟有志撈起大門背後的頂門棍:“你敢過來我打破你的頭。”,苟爾德一看架勢,心裡懊悔:慣壞了,沒得治了!扭頭回屋了。
蘭蘭見到苟有志的時候,正是苟有志解決父親貸款遺留問題的當天,一臉悲傷相,兩個人相約走進銀行對面的一家餐館。
蘭蘭問:怎麼了?
苟有志回答:父親去世了,家裡亂得一塌糊塗。
兩個人選擇了一張桌子坐下來,武澤天也跟著走進來,驚訝的問:“你倆以前見過?”。
“我們倆是同學”蘭蘭指著苟有志說:“初中一年級的。”。
“你們倆早就認識?”武澤天邊說邊指著飯桌邊的椅子:“坐啊,趕緊坐下。”。
吃飯當中,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
“我和柳雨分手都多半年了”蘭蘭說:“我爸去世了,我就急著給我找婆家。我媽嫌柳雨不好好下苦掙錢,主要是是是非非多的很,不是個正道上走的人,你們莊裡人,這個人你們比我還清楚。”。
“那麼”武澤天看了看兩個人又笑了笑:“我看你倆還搭配,又是同學互相瞭解,怎麼樣?”。
“我能行,我回去再問問我媽,給你見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