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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了眼,福王頓下來,很快往上一瞥,突然就勢拉住了她的手。

他是花叢中混出來的行家,聖上御弟,堂堂的親王,但凡他看上的女人,用不著花多大心思,勾勾手指頭不乏投懷送抱了。這位大概也是一樣,他懶得費周章,先前一通扯白讓他耗神,現在自然要找點兒貼補。

音樓沒想到他說變就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動手動腳了?她嚇了一大跳,使勁掙起來,“殿下有話好說,這算怎麼回事?”

“你別動啊,都是自己人,這麼見外幹什麼?我就瞧瞧手,又不會少塊肉……”他起先還好言周旋,可她看著個兒不大,力氣倒有把子,舍了命掙脫還真治不住。他站起來,索性滿滿一把將她困在懷裡,邊鉗制邊道:“你聽我說,換了民間說法,咱們也算師兄妹。師兄妹結親,親上加親麼……怎麼?你不願意?大行皇帝既然沒有臨幸你,那再好不過……你聽話些,我疼你。”

福王身上燻了龍涎,熱騰騰的體溫伴著香味,衝得人頭暈。早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果然應驗了。他的手上下亂竄,壓都壓不住,音樓漲紅了臉恫嚇,“王爺您身份尊崇,這麼作賤人好玩兒麼?您快撒手,要不我可叫人了!”

這潑辣性子有點意思,他把臉湊到她耳根嗅嗅,“叫人?你嚇唬我麼?說來奇怪,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這張臉竟叫本王唸了那麼久!”

男人這種時候,越違逆他越來興致。音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這色中惡鬼,顫聲道:“我是大行皇帝后宮的人,您這麼辦也忒不恭了。您先撒開我,撒開了好說話。您瞧著我父親的面子,放了我吧!往後音樓肝腦塗地報答王爺的恩情。”

“眼下不就是你報恩的時候麼?”福王咬牙切齒笑道,“你連命都是我給的,還能捨了什麼來報答我?乖乖聽話,要是不從,我有一百種法子叫你死得更難受。”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著殉了葬,也少受這樣的屈辱。她實在沒法子了,他拖她上炕,她死死拽住落地罩,十個手指頭從雕花裡摳過去,勒得生疼。他下勁扽,把地罩的榫頭都要搖散了。見她不肯放手,恨聲道:“給臉不要臉麼?還是喜歡被綁起來?”

她不鬆手,他也不強求了,反倒換了方向朝地罩壓過來,一手在她胸口亂摸一氣,一手往下直伸進她小衣裡。

音樓又急又惱,進了宮就要做好翻牌子的準備,這會兒皇帝死了,本以為用不著再擔心這個,誰知道憑空冒出個福王來,用的還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害怕透了,這時候反抗是本能,就算活生生的皇帝來了,她也不能束手就擒。真逼急了眼兒,猛拽起他的手來,就著虎口便咬下去。這口咬得深,能聽見牙齒穿破面板的脆響。福王噝噝倒吸涼氣,一晃神的當口她就奪門跑了出去。

音樓悶頭往外奔,也不知道能往哪兒逃,只往有光亮的地方竄。宮門虛掩著,她拉開就跨了出去,不想門外有人,一片玄色的披風迎面而來,她剎不住腳,一頭撞了上去。

門外人被她撞得一趔趄,音樓暈頭轉向,扶額一看是肖鐸,登時抽噎起來:“肖廠臣,您還沒走啊?”

堂堂的東廠督主替人把門兒,說起來掃臉。如果光是個王爺,他當然沒那個好興致幹這份倒黴差事,但是眼下這位王爺前途不可限量,他的殷勤周到絕不是沒有回報的。

瞧她披頭散髮的樣子,再往門裡一看,福王站在廊廡底下讓人拿白布纏手,他也料到是怎麼回事了。這丫頭膽子真不小!他低頭看她,“娘娘傷了殿下,打算怎麼料理?”

她緊緊攥住他的胳膊,上下牙磕得咔咔作響。抬起頭望著他,眼裡蓄著水霧,一眨眼就落下來一長串,樣子可憐到了家。他長嘆一聲:“娘娘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進泰陵蹉跎一輩子,就得找個男人依附。身子給誰不是給,非要弄得這麼三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