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骨頭撞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悶哼,陶曉皙光聽著就覺得疼。
兩個人一上一下疊落到地上。
陶曉皙著急問他有沒有事兒,陳放捂住了她的嘴。
顏秋芳哼著歌進了門,「曉皙,陳放回來了?」她看到了門口的鞋。
燈光通亮的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老太太。
陶曉皙在餐桌底下,屏著呼吸,聽著老太太踩到地上的腳步聲,心跳快到恨不得原地來個漂移,把兩個人給移到院子裡。
就在這時,鼻尖上傳來一點溫熱。
他……
在吃她鼻尖上的奶油。
現在有一隻鼓在陶曉皙耳邊敲,「咚咚咚咚咚咚」,一聲比一聲高,鼓聲已經進入到了高潮,還在繼續往上彪。
她用眼睛制止他,他不停下來,竟然還裹了一下。
陶曉皙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了,她乾脆閉上了眼,偏頭死死悶在了他肩膀上,就讓她暈過去吧,就算被老太太發現了,她反正暈了,爛攤子留給他一個人收拾好了。
老太太人已經到了客廳,還是沒看到人,「人呢,上樓了?」
眼看著就要往餐桌這邊拐,陶曉皙心裡在默默地祈禱,要是她會隱身術就好了。
隱身術肯定是沒有,不過老太太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轉了方向,往臥室那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我得先上個廁所。」
陶曉皙聽到這句話,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卸了下來,全身都虛脫了,直接癱軟在了陳放身上。
顏秋芳這個廁所上了有十分鐘,等她從臥室出來,廚房裡有了聲音,陳放端著菜從裡面出來和老太太對上了眼睛。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拿手指悄悄點他,然後聲音有些刻意放大,「你們在廚房呢,我說剛才怎麼沒看到人。」
陳放回,「嗯,可能是開著油煙機來著,沒聽到您進門。春桃回來了?」
顏秋芳點頭,「對,今天剛到的,我覺得春桃的意思不大,她說她要考那個什麼成人大學,現在還不著急找物件,讀書是好事兒啊,我就一聽就沒再繼續往下說。」
陶曉皙也從廚房出來了,她臉上的熱度已經恢復正常。
顏秋芳對陶曉皙說,「曉皙,春桃還說,她有一些不會的題目,想在你方便的時候過來問問你。」
陶曉皙道,「可以啊,過年這些天我晚上應該都沒什麼事兒。」
「那我就讓她晚上吃完飯過來找你。」
顏秋芳很高興,她自己沒讀過什麼書,最喜歡小姑娘們努力念書的樣子,她還有一個很會讀書的孫媳婦兒可以給別人當老師,越想越覺得這日子過得很有奔頭,晚飯都比平常多喝了半碗湯,她得把身體養得好好的,她有一種感覺,她應該離當上太奶奶不遠了。
剛才餐桌下的插曲被春桃的事情很自然地岔過去,陶曉皙以為老太太沒有發現,心虛的勁兒稍稍下去了點兒,不過對伸過的筷子沒半分好顏色,她把自己的碗往旁邊推了推,她又不是沒有手,幹嘛要吃他給夾的菜。
晚上她把被子全都裹到了自己身上,拿抱枕把床一分為二給隔了開來,嚴禁他身體的任何部位越過她劃出的這條線。
「要是我越過去了怎麼辦?」陳放倚在床頭看著她這一通折騰,慢悠悠地問。
怎麼辦她還沒想出來,反正就是不準越過,她叉著腰,輕昂著下巴,頭髮紮成了一個松鬆散散的小丸子,自以為是氣勢很足的大俠在圈城畫地,其實不過是個嬌嬌俏俏的小女郎在撒嬌使蠻。
陳放又問,「要是你越過了線呢?」
陶曉皙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我肯定不會過線。」
這話說得信誓坦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