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只是歷史,它是血淋淋的、不容逃避的真相。”
在一片安逸寧靜中,他的聲音低而穩,“我恨每一個染指過祖國國土的日本人。”
蒼希微微抬眼。男生的眉眼已日漸展開,悠然俊雅,只一雙眼睛依然黑亮,堅定、執著、純粹的情緒一覽無遺,愛得乾脆,也恨得徹底。
真是個乾淨的人。
蒼希很自然而然地下了評價,不過,“事情己經過了,他們已經死了。”
“恩。”宴啟靠回自己的椅座,雙手枕頭,“但他們的後人還妄想著篡改歷史。敢做又不敢當,真讓人原諒不起來。”
日本篡改歷史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矇蔽世人以逃避譴責。這樣的舉動無疑讓萬千國人更為悲債,於是矛盾在層層血淚中逐漸升級、激化乃至不可調解。
而事實上,蒼希對這麼強烈的民族仇恨還只是處於理解階段,遠不到感同身受,她想了想,只是說,“無論承不承認,他們身上都揹負著十三億人的仇恨。國恨家仇,不需要他人的同意或認可。”
宴啟側過臉,眼底晶亮一片。
只需三言兩語,就能將原本合情合理的事說得更為理所當然;神情無俱,承諾過的話決不食言;堅強、自由,肆意得神采飛揚——這樣的人,好像只要看著她,心底就能湧出無盡的勇氣。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呀:
宴啟突然一笑,修眉俊目。
蒼希正微微疑惑,就聽見他問,“小希,如果我去參軍,你會不會等我?”
宴啟垂眼看她。他不喜歡你欺我詐,當一個商人需要謀算的東西太多,遠不是自己心中希冀的生活。他想要變得強大,能為國家效力,也能保護心中重要的人。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又突如其來的問題。而面前的男生問得坦率、誠懇且隱帶期盼。
差不多三個半小時,飛機才終於抵達。東京的天空有些陰沉,灰撲撲的一片,下機的時候眾人明顯感覺到溫度更低了。宴啟拿出簡單得空無一物的紅色圍巾,對著蒼希密密饒了三圈,才給自己也圍上了同樣色系的圍巾。
蒼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任他動作,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皓白小巧的下巴淹沒在火紅毛線中,看著很是討喜。
學生會的副會長付奮也在這次的交流名額中,蒼希才被宴啟包紮得密實,他就走了過一來,卻只在宴啟略帶驚訝的眼光中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希望你認真考慮?”宴啟疑惑地看向蒼希,“考慮什麼?”
蒼希伸手將擋住視線的劉海隨手一抹,“加入學生會。”
“咦?學生會邀請你?”
蒼希點頭。確實邀請了,那夭還因為這個延遲了回家時間,結果撞上了… … 宴啟還沒來得及細問,那邊帶隊的副校長和老師就轉過頭低聲叮囑他們都打起精神,不要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
日方也是一個副校長帶著一串學生接機。
寒暄的禮節說到底都差不多,先握手,後表揚,接著表示熱烈歡迎。整個過程彼此皆面帶微笑眼含春意,眼神交纏不休,有如久別重逢的熱戀中人。
付睿是學生會副會長,理所當然地迎上了對方的會長,兩人的快熱程度不輸領導,你一言我一句很快進入了忘我的交談。
這次選的學生都做了相當充分的準備,多少會一些日語,且旁邊也有懂日語的老師相照應,交流雖有磕碰,但總體還算和諧——好吧,除了蒼希。
接待蒼希的是一個高二級的男生,身材略瘦,長相白淨,帶著黑框眼鏡,看上去頗為斯文。
“初次見面,我是淺野吾一。”
“請多多指教.”
“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蒼希的站姿是一貫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