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問說是那種“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個”的那種“人生”的意思嗎?
馬樂喜笑顏開,拍手道:“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荀鋒說:“那我原本有一扇,現在和你分,都只有半扇,虧了呀。”
馬樂急了:“你不能這麼算,小學一年級奧數,三個杯子兩個球,怎麼保證每個杯子裡都有一個球?我問你,怎麼保證?”他團起一隻手,當作話筒。
荀鋒湊過去,對著他的拳頭道:“把兩個杯子疊一起。”
馬樂笑說:“聰明的!”
荀鋒也笑:“名師高徒。”看看窗戶又看看馬樂:“那你別把我的窗戶帶走了。”
然後他們坐在窗下,像兩個杯子一樣疊在一處親吻。
荀鋒看見馬樂坐下窗下,又想起那天的說笑,心中卻生起一些不妙的預感,山雨欲來的慌張,好像真有一場十級風球在路上,要將他的窗戶捲走了。
“我有點兒事想和你談一談。”馬樂說。
荀鋒沒接話,從包裡取出一張合同和一個u盤。馬樂立即明白那是什麼。
“你看過了麼?”他發覺自己的聲音還是會發抖,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篤定。
荀鋒答非所問:“他手裡不會有其他的資料了,你可以放心。”
他想去握馬樂的手,但馬樂拿起了那張合同,避開了他的手。
馬樂道:“合同多完備,都沒有用,這不是您說的麼?”
荀鋒道:“但足夠給他一點兒教訓了。”
“他會進去多久?”
“看情況,頂格十年,看律師。”
“和黃俊一樣?”
馬樂看向他,荀鋒看向窗外。
馬樂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荀鋒呼吸一次,回過臉,拉他的手臂,這一回馬樂沒有躲開。
荀鋒摩挲著他的小臂,臉上掛著笑:“我也是才知道的。”
馬樂撥開他的手,嘆了一口氣:“咱們之間連這點兒坦誠都不能有嗎?”
荀鋒喉嚨動了動,也在窗邊坐下來,臉上堆積的殷勤熱情都褪下去。
“誰告訴你的?荀錦?她還說什麼了?”
馬樂看著他:“很多。黃俊的官司、江泰的交易等等等等。”
“比起她,難道不是更應該相信我麼?” 荀鋒打斷了他的話,半是心虛,半是焦躁。
“是這樣的。”馬樂站了起來,以求更高也更鄭重一些,“所以我回來問您,我請求您給我一個誠實的回答,而不是像剛剛那樣。”
荀鋒垂著眼睛,岔開話題:“付瑞明不會威脅到你的,這件事我已經解決了。荀錦他們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好麼?你不用擔心任何事。”
他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想將他拉到自己懷裡來。馬樂卻提前往後退了半步。
他們並沒有在一起很久,但已經足夠了解彼此。
馬樂盯著他:“是的,我完全不用擔心。完全安全,你會保護我。因為我也被你關在一個玻璃房子裡了。”
荀鋒猛地抬眼看向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馬樂繼續道:“可能令尊也並不打算羞辱他,就像是我相信您也不是要羞辱我一樣。”
荀鋒再次移開視線。他也站起來,向馬樂伸出手去:“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
他抓住馬樂的小臂,向他曾經要求的那樣——當能抓住他的時候,可以抓得緊一些——他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然而這一次他的小馬沒有乖乖地撲進他的懷裡,他已經變成了獨角獸,直捅進他的軟肋間。
“您要像其他客人一樣麼?他們粗暴的時候也這樣抓我的手。” 馬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