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重複著他的結論。
“您還記得叔叔的舊電腦麼?我們找人破解,但什麼都沒有的那臺。”
“我不是讓你處理掉了?”父親緩緩站起來,臉色慘白。
“一會兒我會讓人送過來。”荀鋒微微傾身,“試試您的辦公室號碼,最早的在碼頭後頭、只有三張辦公桌的那個。”
54 少女的祈禱(上)
正式活動必有多次彩排。前頭幾次還能叫陳彬去,最後這一次,管你身家幾何,全過來排隊。
荀鋒到得早,很多人也一樣。大家雖忙,但一兩個小時還抽得出,況且也少有這樣大家齊聚一堂的機會,都在會場邊的酒店裡社交休息。
“那誰來麼?”
“來呀,前年去年沒來,今年必然要來。”
“有什麼必然的?”
“前年去年是誰,今年是誰?無論如何都要來的——不然我們來彩排幹什麼?”
“誒,荀鋒來了。”
荀鋒走過去,作正常的寒暄。時間還早,他不想喝酒,要了一杯熱茶。
“沒睡好。”一個看著他笑。
荀鋒道:“最近很悶。”
“是要下雨了,我關節總疼。”一個道。
“什麼時候下?能不能當天下?給我放個假唄?”另一個道。
“想得美。”大家笑了一陣。
一個又看向荀鋒:“對了,你們是明天釋出會?”
荀鋒點頭。
大家一陣“恭喜”,又說起別的。過了一陣,陳彬來了。隔著一段荀鋒就看見他使眼色,起身出來。
“您或許應該看一下這個。”陳彬遞過手機,“當然,最好找一間房間。”
公關部當即在酒店裡開了三間房間,牛馬一間,老闆一間,老闆的老闆還有一間。
荀鋒看直播回放時是在牛馬的那間,就站在集團公關部老總的身後。
兩日沒有音訊的馬樂在螢幕裡,他和所有人在螢幕外,只隔一層薄薄的玻璃,彷彿隔窗對望一般。
他戴著口罩,一雙下垂眼溼潤而熟悉。臉圓圓的,沒什麼稜角,說話時便短些,兩頰肉從口罩的縫隙裡透出來,看不見他拉成一字的嘴和兩條淺而軟的酒窩。
“……以上,就是我所掌握的全部資料。”
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馬樂的自殺式襲擊結束在一個低頭中。
荀鋒凝望著他最後的低頭,心說馬樂的雙肩包空間多半有限,沒有帶走髮膠,所以那撮總是桀驁不馴的額髮還是飛翹地像一半引號,總讓人看著他好奇:小馬呀,你還有什麼沒有說。
操控電腦的都不敢回頭,也不敢最小化螢幕,甚至不敢抬眼看一看他的老闆,即便他知道現在老闆看向更高一級老闆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影片我們已經在刪了,我們也立即聯絡了平臺停用了他的賬號,因為他也是子公司的員工,所以我們也在試圖聯絡他本人……”
荀鋒看向他:“聯絡得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