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受得了?”若塵託著清歌的手,兀自喃喃著,卻仍是根本沒注意到清歌說什麼。
“若塵,你說不要玉藥了,是,為了我?”清歌眼睛漸漸發亮,抬手輕輕撥開若塵額前的亂髮,一眨不眨的盯著若塵紅腫不堪的臉頰。
“啊——”若塵驀然迎上清歌璀璨的雙眸,卻第一次沒有躲開,氣苦的跺腳道,“那玉藥算得了什麼!小姐,小姐,怎麼能為了那麼一個死物,如此輕賤自己!”
說著聲音忽然大了起來,臉上表情很是激動,“若塵挨點打有什麼打緊,小姐你這樣做不對,你這樣做不對,你知不知道?”
嗓子裡卻堵得厲害,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可不知為什麼除了“不對”
兩個字,竟是一句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
“若塵,是不想讓我受傷?”清歌的嘴角漸漸彎起,只覺手掌上那蝕骨的癢意都好像輕多了!
若塵攬著清歌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清歌甚至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壓抑到馬上要把自己炸開的怒氣:
“小姐為什麼要自己受傷!很痛的,真的很痛的——”為什麼看到小姐受傷,自己心裡就鈍鈍的難過的不得了?
“若塵——”清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身體軟軟的靠在了正暴跳如雷的男子的懷裡。
“我,唔——真的好癢,還好痛——”甫一放鬆下來,清歌終於再也忍不住,頓時呻吟出聲,左手急急的探出,拼命的就要往那本已鮮血淋漓的右手掌心撓去!
那癢癢草還真厲害,自己這隻手都已經在那棗木柺杖上磨去一層皮了,竟還癢的如此鑽心。
左手卻被一隻熱熱的大手給緊緊握住:
“小姐,告訴我怎麼做!”
若塵一手抱著小竹,一手攬著清歌,急急的往屋裡而去。
21夢裡方知身是客(十七) “好了!”已經是第五盆水了,右手終於不再癢,而變為清晰的痛,清歌嘴裡吸著冷氣,卻仍是覺得比剛才癢到骨頭裡的滋味兒好的多了!
若塵拿了一方乾淨的毛巾,蹲在清歌的面前,小心的一點點拭去那掌心上的水珠,待看清那翻卷的血肉,心痛的表情頓時在臉上展露無疑,甚至嘴也不自覺的像哄小竹一樣,在傷口上吹氣
清歌不自覺的用另一隻手捂上胸口,只覺一顆心好像就要跳出來一樣。
那隻手卻忽然被鬆開,卻是若塵已經擦拭完畢,正俯身端了水要出去倒掉。
“若塵——”清歌眼睛有些迷濛,第一次覺得破屋裡這昏黃的燈火竟是如此的溫暖。
“怎麼了小姐?痛了嗎?”若塵忙放下手中的盆,緊張的瞧著清歌。
燈影下,若塵的臉龐腫脹的可怕,只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澄澈的如同兩泓秋水。
“啊——”清歌臉上一熱,不自在的挪開雙眼,心裡暗忖,自己怎麼對著個連孩子都有了的男子發起呆來!心裡忽然有些妒忌,不知是哪個有福的女子,方娶了這樣出色的男子!
“對了,小竹怎麼樣了?我看小竹病的好像很厲害啊。”
若塵垂下眼,臉上閃過無盡傷痛。小竹已經病了幾天了,雖然自己用盡了辦法,卻至今仍是毫無起色。
“快抱過來,讓我瞧瞧。”憶起小竹紅彤彤的小臉蛋兒,清歌忙催促道。
“嗯。”若塵只微愣了一下,便很快反應過來,忙點頭答應。
倒是清歌沒料到若塵這次竟這麼爽快,反而有點兒意外——實在是這幾天來,若塵每每看到自己第一個動作一定是慌慌張張的把小竹藏起來!好像自己是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一樣!
門響了一下,卻是若塵已經抱著小竹進來,清歌想要伸手去接,卻被若塵攔住。
清歌臉色變了一變,若塵仍是,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