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內的氣氛此刻變得有些狂熱,兩天前他們所謀劃的那個最好的結局似乎真的在按照他們的期望的那般緩慢接近。
此刻的大帳之內少了昨天的分析謀劃,多了一絲絲的燥熱。
有人在默唸那至高天的保佑,而一些老人則是念出了一個可以讓每一個草原男兒感到熱血沸騰的名字,番禺,這子都壓垮,帶回來的盔甲到現在依然在各個部落勇士的家族內流傳。
榮耀,取之不盡的財富,糧食,精美的絲綢布匹,鍛造精良的鐵器,精美的盔甲就好像從地下湧出來一樣的被一車車的運了回來。
當然這不是最讓人瘋狂的,最讓人瘋狂的是,那次幾乎沒有死多少人。
按照慣例,小股部隊進入中原劫掠有三分之一的機率會被中原的軍隊給抓住,到時候是一定回不來的。
一旦劫掠的隊伍被打散掉,不會中原的語言,衣著,生活習慣都和中原人相差甚遠的草原戰士會被立刻辨認出來。
而邊境在連年的戰爭中對草原是有著刻骨銘心仇恨的,幾乎不存在藏在老鄉家中躲過去的可能性。
更何況還有窩藏南下者連坐的嚴酷刑罰以及抓獲南下者的鉅額賞金作為驅使。
一旦小股的騎兵沒有在缺口被堵上前回去,亦或是在劫掠的過程中被擊潰,那麼他們就很難活著回去了。
要知道在更早些的時候,初雲州這些地方的民戶若是可以上交一顆草原男子的頭顱,那麼便可以免去家中男丁的兵役與勞役。
當年這個政策甚至於發展到有些不怕死或者是窮瘋了的人跑到邊境去抓那些走單的遊牧家庭。
有時候若是抓到了草原上的少年就看其長的好不好看,好看的送到大戶人家調教一番充當童僕,不看的養在畜棚裡面,到面容看起來滄桑一點,嘴下面多了點絨毛也就砍掉腦袋賣給那些權貴。
這種風氣導致了當時的京都裡面多了好多頗具異域風情的兔兒爺,最後還是燕王為了開通和草原的商路,這才將這個有礙觀瞻的政策給上諫停了。
草原之所以組成大部隊,也願意組成大部隊南下,就是因為大部隊活著的機率要大一點,不過這樣的大一點也是接近五分之一的死亡率。
不過這至少要比餓死在草原上好點,而那次,那次南下因為大煜和邊境的藩王們人腦子幾乎都要給打成狗腦子了,沿途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
那一次大軍死傷甚至於都沒有超過兩位數,大都是因為太蠢了亦或者是染了病的,那次喝到密乳的經歷在草原上久久流傳,也同樣是被他們久久的懷念。
甚至於他們最開始接受那個曾經親手敲碎了他們王旗的破陣虎的通商建議時也多少是有些想要復刻中原的內亂,自己乘機溜入其中大快朵頤歷史的。
可汗的長子聽著周圍一條條資訊彙報上來,梁國和燕國都有他們的人,這些人是作為商隊管事進駐進去的。
但是他們和梁燕兩國的肉食者都清楚,商隊管理什麼的還是那些漢人在幹,這些所謂的管事大多是他們安插入中原的探子。
燕和梁對他們安插進去的這些探子非常警惕,很少給他們頒發可以深入內地的通行證,即使有這類的通行證,也是嚴格限制線路的那類,而且還要給每一個人都上檔案,同時安排翻譯,也就是監督他們的武官隨行。
不過在燕和梁內那些願意為了金錢和利益背叛自己國家的人還是有的,而且還不少,他們因此得已對梁與燕有了較高的掌控力。
此刻傳回來的信件顯示,梁國和大煜的中軍已經開戰,而且昨日燕國有一隊三千人的甲士騎馬離開了燕的都城,疑似是燕王的黑背騎,看來不用他們自己去挑唆,燕王直接抓住了這個機會。
一切都好似對當年那歷史的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