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通往柏溪鎮的官道之上,一隊騎著馬的黑衣人正在官道正中間快速前進,他們的隊形在快速的前進中幾乎沒有怎麼變動,甚至於就連被騎隊包圍在中間的那架馬車都是如此。
“我們的人已經將他圍在這裡了,還是在這個地方,若是這次我們沒有捉住他,那麼諸位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麼吧。”
馬車之中,一名面部潔淨無須的男子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一個被圈起來的點。
“我射斷了他的腿,他跑不了多遠,一點點拉網往裡收縮,終歸是能將人給抓到的,更何況這次還有一件法寶在,他不過一個堪堪到達一流的白蓮教副舵主,還能跑得出這五指山不成。”
白淨男子對角的一名老人正在給一件暗紅色的斗篷上刷著些什麼東西,他一邊寬慰著車內的眾人,一邊用手中細密的毛刷沾了沾面前的黃色藥膏,隨後將其均勻的塗抹在了斗篷的表面。
“上次他也不是這樣逃掉的,白蓮教別的不行,就是逃命和隱藏氣息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讓他擺脫了法寶的追蹤,我們難不成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追到西域去?”
坐在老人對面位置的是一名穿著文武袖的男子,他的體型過於龐大了,導致這架由兩匹馬拉著的車廂內此刻只是坐了四個人就已經略顯擁擠。
“他受了傷,而且我們截了他的行李,他身上即使直接攜帶了傷藥也估計不夠,我知道柏溪鎮有個小大夫治療外傷非常厲害,他有可能去找他,我們可以設個局。”
最後一人藏在車廂的陰影之內,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般,他的聲音也和他的身影一樣,飄忽不定,讓人感覺似乎已經抓到了什麼,但是細細去聽卻只能聽見馬車執行過程中發出的吱呀聲。
“呵,那裡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擅長療傷的大夫,到是庸醫多的是,讓我猜猜,是你那被革了職的師弟告訴你的。
雖然總舵使看在他這些年的勤勤懇懇上不追究他保護白蓮教遺孤的事情,但是這次我們抓捕的可就是白蓮教的副舵主白額虎,我反正是信不過他的。”
那個穿著文武袖的軍士聽見那隱藏在陰影之中男子的話之後立刻針鋒相對,顯然他是看不慣此人的,面容白淨的男子微微扶額,他就是因為這個才特意將這兩人隔開到對角,此刻反倒是方便他們兩個人吵架了。
“大家都是為了剿滅白蓮教而來,我兩位都相信,要不這樣,我先行一步去探探那個小大夫的跟腳,然後再決定是否要在他那裡設局。”
老人將刷藥膏的工具收起來,隨後將斗篷一卷蓋在了身上。
“那就麻煩老先生了。”面白無鬚的男子向著老人拱了拱手。
老人開啟了自己那一側的車門,隨即一道紅色的身影隨著在車廂門口的輕輕接力飛上高空,輾轉騰挪之後快速落在了被一名黑衣人牽著到近前的駿馬之上。
那黑衣人道了一聲老師,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就離開隊伍快速前進。
此刻柏溪鎮的山林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匍匐在地上,就見他手上快速刨動土壤,硬生生用雙手挖出來了一個地坑,隨即男人再在後面掘出了一個用來容納煙氣的穴,這才將樹葉鋪在這座無煙灶之上,轉身翻找出一旁行李之中的火種將乾草點燃。
嗚嚕……嗚嚕……
男人後面正有一匹身上帶著一塊塊不規則斑禿的老狼,它看見那火焰的瞬間就俯下了身體,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
“畜牲就是畜牲。”
男人用蒲扇一般大的巴掌直接扇在老狼的臉上,將其打的一個踉蹌,滿眼都是冒著的金星。
“你,欺人太甚,你的腿已經斷了,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早被你的同類給捅死了。”
老狼搖搖晃晃的轉了一圈,清醒過來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