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是一座橋,架設在山川之間/血緣是橋的基礎,撐起千秋/祖母在山上,孃家在川裡/母親走過這座橋時,祖母已經/在山川間,架通了第二座/母親在山上,孃家在川裡/山上貧窮飢餓,川裡富裕溫飽/我學會過橋的當初,爬著行/政治與生活,把祖母和母親/築起的橋都壓垮了,母親說過/壓力之大,把祖母直壓進墳墓/母親望著河岸,隱姓埋名/缺乏營養的腿,沒有跨越的勇氣春天來了,母親望著河岸直起腰/風,把她的白髮吹起淚水吹下/失去渴望的最後,把拳頭攥成鐵母親的體力,抗拒不了風的力量/像一盞燈,閃動幾次就熄滅了/母親把遺言都滲透給下一代,用/智慧的鋼筋和文化的混凝土,以及/修養大於傲慢的圖紙,修橋補路母親沒有想到,連祖母也沒有想到/一座橋的含金量,只有血緣才會不朽/智慧和文化及修養,可鑄就兒孫的脊樑/母親不及祖母,沒有架成第三座橋/母親像所有的母親,思念孃家路/母親也懂得,任何血都濃於水/不朽的教誨是:要像舅舅那樣做人/我立下誓言:賺回母親撫養的辛苦費這個夜的夢,我從圓月中醒來/拾掇所有的靈感,所有的淚/都在橋下,流成思念的河
武澤天放下手機準備出門散散步、散散心,吳德腆著肚子走進來,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品著茶砸吧著嘴皮“叭叭”的響,像個主人一樣。
“事情忙完了?”武澤天又重新坐在床邊上問。
“嗯嗯”吳德說:“死了、一個、一個苟——有——志,來了、一個、一個王強——死的、不去、活——活的、不來。王——強、把我、把我叫到、養殖場、看、看豬圈,打掃、衛生——衛生了,忙完活、順便——進來、進來看看,書記大人、健康——健康著、沒有?”。
“還想著村幹部趕緊死?”武澤天問:“你這個活人來頂班嗎?什麼‘死的不去活的不來’?王強不是一直活著嗎?你這一張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閻——王——爺,留下的、是——好人”吳德嚥下一口茶說:“你……你……你不能……不能罵——我,我……我、我現在——聽到——罵我,就、就‘結——巴’了。”。
“是嗎?”武澤天問:“啥時候得的這種病?”。
“監——獄,監獄——裡,服刑、服刑、的時候得的”。
“那還好,少說話、少捱罵”。
“越、越、越是說、說、說不出——來,越、越、越是想——說,急——死人”。
“哈哈、哈哈、哈哈……”武澤天笑著走過來又去熬茶。
“只有、和豬、在一起——才會——才會不、說話”
“剛好合適”武澤天說:“王強太有眼光太有思想了,讓你看豬符合你的情況。”。
梅梅進來了,問:“豬科長,閒了?”
“口、口乾”吳德說:“乘著、嘗一嘴——幹部、幹部的茶——水。”。
“哈哈、哈哈、哈哈……”梅梅笑彎了腰問:“咋成這樣了?”。
“監獄裡受到逼迫”武澤天見吳德說話費勁替著說:“可能心理是恐慌引起的。”
“嗯嗯”吳德點著頭伸個大拇指。
“以後注意著慢慢會好”梅梅說。
“喝——茶”吳德一邊給梅梅倒著茶一邊說:“香——的——很。”。
“不喝”梅梅調侃吳德:“你喝茶是為了解渴,我喝茶是為了憋尿。”。
吳德臉一紅低頭喝茶。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吳德的電話響起來了,來電鈴聲設定的是姜文昌唱的情歌。
吳德臉紅脖子粗的趕緊點了一下開關鍵問:“誰、誰、誰啊?”
“你還活著啊?骨灰盒給你定好了,把錢轉過來。”是柳風在調侃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