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是母親來家裡一次就要受到林銀花的追問、審查和刁難——孟進元不在家或者“單扇門”一個人回到暖灣村的時間裡,林銀花對“單扇門”嚴加束管——不準去郭民家、不準去鄰居家、不準隨身裝錢拿東西。但是“單扇門”仗著孟進元的氣勢不聽林銀花的“告誡”,林銀花就立刻會向公公孟進元告狀,說“單扇門”如何如何在鄰居家說孟進元的壞話,孟進元就把“單扇門”如此這般的說服或者教訓好久時間。
其實,在林銀花心裡就是害怕“單扇門”給郭民家裡送東西給錢。郭民和黃小月不是不知道母親的難處,就是不能把母親擋在門外或者進門了趕出去——面對母親“單扇門”到家裡來,郭民和黃小月左右為難。
正在吃飯的時候,林銀花就打發孟良來叫“單扇門”吃飯,也順便觀察一下“單扇門”是不是給郭民家拿東西或者給錢了。
“單扇門”當著孟良的面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郭民都是我養的,你不能跟著林銀花欺負郭民一家人。”。
“都是兩個女人的事”孟良說:“與我無關。”。
“媽”郭民“哧溜”喝下碗裡的湯說:“你不要說了,我一定把日子過好,讓你老人家不再替我操心了。”。
“孟——良——”林銀花站在郭民家大門口大吼:“你沒死硬沒?連一條遊狗一樣天黑曉不得收家門!”。
郭民聽得出林銀花的話裡夾槍帶棒,就對母親說:“媽,你回去,再不要來我家裡了,我哥也跟著你受氣。”。
“單扇門”臨走把一卷錢塞在黃小月的屁股下面就跟著孟良出門了,但還是被孟良看見了也告訴了林銀花。
郭民和黃小月為了節約煤油就早早的吹了燈盞睡下了。
孟良和林銀花“哐哐”的敲著大門,郭民出門問林銀花:“嫂子,啥事情半夜三更的?”。
“啥事情?”林銀花惡狠狠地說:“把錢取回來。”。
“啥錢?”郭民問。
“你看見了”林銀花推了一把孟良:“進去取。”。
“嗯嗯”孟良走了進去。
黃小月坐在昏暗的燈光裡聽見了林銀花和郭民的說話內容,就早早的把一卷冥票握在手裡,看見孟良進來就塞給了孟良,孟良裝進衣袋裡就離開了。
孟良和林銀花回到家裡,孟良在衣袋裡摸錢,把原來準備買過年禮物的一沓錢掏出來給了林銀花,林銀花看也沒有看就裝進衣袋裡。
第二天,孟良去“樂樂小賣部”買過年的糖果、點心、核桃、棗兒、柿餅一類東西,從衣袋裡掏出一沓冥票,懷疑自己把錢裝錯了,前幾天他就買過冥票,一定是沒有掏完的冥票,放下已經過稱包裹好的東西回家取錢,被林銀花罵了個狗血噴頭說:“你把錢給了村東胡家的寡婦。”。
“我沒有給任何人錢”孟良回憶一會兒說:“錢在我看村裡幾個人打麻將時被人偷去了。”。
林銀花相信孟良沒有學會賭博,錢一定是被人偷了,就罵孟良:“傻球,以後再去賭博的地方看熱鬧就三天不要吃飯,看賭博你就看飽。”。
林銀花握著錢親自去“樂樂小賣部”取貨,手裡提著年貨心裡喜滋滋的想——這是要回婆婆“單扇門”給郭民的錢,這些年貨等於白撿的,於是一路哼著流行小調回家去。
林銀花回到家裡,眼角刮見婆婆“單扇門”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裡說:“真是‘野賊好防家賊難防’,我叫你‘單扇門’把門關上——像個‘毛鬼神’一樣利索的很。”。
林銀花來到上房裡審問“單扇門”:“郭民家吃的啥飯?”。
“洋芋蛋酸菜湯”“單扇門”回答:“喝就喝完了,吃啥的吃?”。
“驢日的黃小月有呂德秋救濟呢還喝湯?天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