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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珍珍的錢要來了

珍珍收好了錢,擦了擦眼淚又理了理散亂的頭髮,抱住武澤天的大腿:“武姐,今天沒有你幫忙我的錢就要不回來了。”。

武澤天說:“危險的不是你的錢,我看差一點把你壓在車輪下——這呂剛簡直是個‘賴皮’。”。

武澤天覺得珍珍是個可憐的女人,嫁到暖灣村也二十多個年頭了,生下女兒梅梅就一直沒有再生育——那個時候“計劃生育”政策很緊,懷了一個孩子引產了——聽說是為了完成“刮宮引產”任務——苟爾德說引產的婦女還獎勵500元——珍珍就去了,結果也沒有得到一分錢,就怎麼也懷不了孕……

那個時候出現了一件更加不好的事情——珍珍的男人在煤礦下井掏碳,井下“冒頂”壓在碳裡就壓沒氣了。

後來,柳風的父母去世時,弟兄三個中老二老三兩個還小(只有老大柳煙成了家),就把柳風的二哥——柳雨抱過去撫養——成為珍珍的兒子。

農村的老風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珍珍抱走柳雨的時候,還透過村委會幹部苟爾德(那個時候苟爾德還是村主任)作證明抱過去的,說好的話——抱過去就把姓改過來——根據梅梅父親姓孫——名字改成孫雨——不知道為什麼苟爾德一直“卡”著沒有改過來,再後來就是辦理第一代身份證,身份證辦理過的人改名換戶就更難了,因為戶口本由村委會轉交公安派出所管理——這樣一來二去就把很多事情耽擱了。

再說這個柳雨也不好好讀書,十七歲以後在外胡逛亂轉,珍珍也教育不了,也就放任自流。後來的後來,也許覺得自己長大了,也多少“醒事”了,回來還給珍珍給點零花錢,母子關係漸漸好起來,也媽長媽短的叫著……

武澤天想,自己總是看不得人可憐,遇到困難就想幫助。

二十天以後苟爾德領著病癒的胡碩回來了,吳德問:“苟家爸,你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了,要‘暖’一下”,氣得苟爾德臉像灌了豬血的食品袋。

看得出,回到村裡的苟爾德情緒及其低落,精神很是萎靡不振。

胡碩住了二十三天的醫院,心率基本正常、脾胃功能恢復、大腦輕微腦震盪的病情有所緩解,苟爾德要求胡碩利用這次機會把腦震盪的病根子徹底“挖掉”,胡碩不肯再呆在醫院裡了,他說:“苟家爸,這已經把你害得夠苦,我的輕微腦震盪是前幾年在建築工地打工時,從高架上失足摔下來造成的,不是在你家裡磕的,現在感覺到輕鬆了不少,咱們還是出院吧!”。

胡碩一段話說得苟爾德十分感動,就拿了住院條據去醫院“合作醫療辦公室”報銷,報銷過後,前前後後總共花去元人民幣。

面對這麼個數字,苟爾德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

苟爾德將近一個月沒有出門了,夜夜失眠茶不思飯不想,從最初的一個晚上一粒安眠藥到現在的一個晚上四粒都不起作用,服下安眠藥藥性發揮時只能朦朦朧朧睡一個小時,後來只是昏昏沉沉無法入睡,更為可悲的是每當朦朦朧朧昏昏沉沉的時候,腦海裡儘管出現以前的是是非非來,像放電影一樣,干擾睡眠,翻過來覆過去就是不能入睡,而且心裡煩躁難受,迫不得已就披著衣服託拖拉著鞋,在大門外遊轉到天亮。

在一個朦朦朧朧的月夜,不知不覺走到一片墳地裡,被墳堆碰倒,渾身無力沒有翻起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起的李梅花挑著一擔糞,路過墳地看見時,苟爾德渾身就發抖,立刻放下擔子揹回家,放在熱炕上灌下幾口熱水,蓋上了被子——她已經累得汗流浹背。

李梅花安頓好苟爾德這才仔仔細細的看,昔日叱吒風雲的丈夫——老支書面色青黑、頭髮花白而且蓬亂、眼窩子深深的陷下去、鬍子拉碴、衣服骯髒,活生生一個長久在街頭流浪的乞丐,惻隱之情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