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孔文權像新疆大棗一樣的臉汗水直流,王雲急忙拿過衛生紙卷塞在孔文權手裡,孔文權一邊轉動衛生紙卷一邊擦著臉上和脖子裡的汗水,直到一卷衛生紙用完才停下,大家看到服務員放進垃圾桶裡皺皺巴巴的衛生紙像墨汁染過一樣。
孔文權擦過臉和脖子,抬頭看見對面的女士正在翻看他的《野鴿飛翔》底稿,一陣猛烈的驚喜和憤怒同時湧起,驚喜的是他的《野鴿飛翔》底稿又出現了,憤怒的是他的《野鴿飛翔》底稿被“盜”期間影響了他繼續寫作。
孔文權站起、弓腰、伸手從對方手裡抽出《野鴿飛翔》底稿,弄得對方像剛剛喝過涼水的毛驢傻傻的坐著、看著、想著,這個時候的王雲看著剛才的一幕笑著說:“這就是《野鴿飛翔》的作者”,王雲心裡明白對面看《野鴿飛翔》的女郎是大個子的“準物件”,也因此笑了笑。
孔文權拿到《野鴿飛翔》底稿裝進大衣口袋裡,離開座位要走,被大個子從大衣禁子上拉住,一臉憤怒的說:“把書放下,讓我女朋友看完。”。
“我寫完了她再看還不行嗎?”孔文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孔乙己書城”慶賀開業的男男女女們見這些不愉快就分奔離做各自回去了,“孔乙己書城”裡只剩下大個子、女朋友和王雲三個人了。
“你咋這麼不懂人情呢?”王雲質問大個子。
“不就一本‘破’書又不是‘天書’,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嗎?”
“需要尊敬的不是書是孔文權那個人”王雲補充說。
“那個叫花子一樣的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那個叫花子是你父親”王雲說著低下頭。
“媽——”大個子抹著眼淚喊道:“你不是說我是從醫院門口撿的嗎?”
“那你為什麼姓孔不姓王?”
“……”
三個人離開“孔乙己書城”回家去。
回到辦公室的王雲陷入沉思之中。那年和孔文權“交流”寫作經驗和寫作技巧的一段時間裡,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也不是怎麼慌張就把事實告訴了孔文權,孔文權也顯得十分平靜,兩個人商量以後就“逃學”了,後來生下一個男嬰,把他放在母親身邊撫養,這個男嬰就是今天的“大個子”孔俊雄。
孔俊雄領著女朋友在魯鎮的大街小巷像大海撈針一樣尋找孔文權,同時貼過尋人啟事、發過報紙資訊、找過公安幹警,一年時間過去了竟然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從此以後,“孔乙己書城”再沒有任何人來過,“書城”卷閘門上落下厚厚的塵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孔乙己書城”的牌子被人“盜走”了,只有安裝過牌子的地方留下幾枚孤零零的膨脹螺釘和拔出螺絲的細孔,迎來送往每天的夕陽。
武澤天和梅梅不忘“八卦”林銀花的“奇聞異事”,把對林銀花故事的交流當做茶餘飯後的調料——當然是兩個人私下裡偷偷的在被窩裡說。
郭民結婚的過程很簡單,就是騎一輛腳踏車把黃小月接回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便飯——這些事情都是孟進元全權委託林銀花主辦的。
黃小月是母親一人拉扯大的,母女相依為命、在別人的歧視和貧困中長大的,膽小溫柔、忠厚老實,時時處處提著小心、用著真心,自然而然的聽從林銀花的使喚和唆使。黃小月娶進門,林銀花一面熱情有加一面恩威並用,林銀花既充當嫂嫂的身份又充當婆婆的角色。
當年的春節放假,孟進元回家了——這是孟進元工作以後持之以恆的習慣和雷打不動的規律。孟進元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節約城市生活高消費支出補貼兩個兒子的生活、二是幫助兒子兒媳促進農業生產發展、三是增進與村民之間的友好交流——孟進元知道自己的出身,隨著父